老先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他既然动手了,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只要除掉了你,宋隐、许家、定国公府都会按捺不住的,他到时就会抓住把柄,将我们所有人都除掉。”
他已经这个岁数了,自然不怕,可月儿才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不能殒命。
他加重了语气,“听外曾祖父的,你们现在就走。”
四皇子刚得了天花,皇上就是装样子也会悲伤几天。等四皇子病重,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让宋宛月进宫。
他们还有时间,现在虽然河水还没结冻,但骑马更快,哪怕只有两天,两人也已经跑出了几百里。
他不是不怜惜四皇子,而是四皇子已经染上了天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不能再搭上月儿和宋隐两人。
“宋隐也曾得过天花。”
老先生说完,正准备吩咐许良给两人去备马,听到宋宛月这句话,惊讶的看向她。
“你还记得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宋隐满脸的痘痕吗?”
老先生自然记得,正因为那一脸的痘痕遮住了宋隐原来的容颜,不但是他,就连皇上也没认出来。
“那就是他得了天花后留下的,那次是我和师父一起治好的他。”
“不行!”
他话落,宋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断然反对。
当年是因为他没法阻止,才让月儿为自己治病,现在他不能让月儿再去冒那个险。
“你把方子写下来,我让外祖父送进宫。”
宋宛月摇头,“如果我不进宫,娴妃娘娘和四皇子谁都活不下来。”
宫中的太医并非徒有其名,他们都有一身实打实的医术,得了天花的病人,他们未必治不了。可如果那位存了让四皇子死的心思,就算太医们医术再好,也救不了。
宋隐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宋宛月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宋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知他心里煎熬,宋宛月转了话题,“我在想,四皇子这天花是怎么染上的?”
皇上既然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定然会让人提前下手,可他初五的时候还带着四皇子去了天山寺,他若是提前下手,就不怕自己被传染上?
如果不是,那就是从天山寺回来以后四皇子才被传染上的,传染速度这么快,说明传给他天花的人已经到了后期,那这个人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隐瞒这么久的,他又是如何染上的?
如果是在宫中染上的,那宫中此刻应该已经乱了,可孙奇的纸条里并没有说宫中已经大乱,也就是说除了四皇子,其他宫里的人都没事。
蓦然,宋宛月想到了孙奇那晚的话,他曾在宫宴那晚看到了柳膺,柳膺扮成了禁卫军进宫,会不会是……?
她看向宋隐,“也许我们该去会会柳膺。”
“你说的可是羽林军的统领柳膺?”
老先生问。
宋宛月点头,将孙奇宫宴那晚看到柳膺的事说了,“我怀疑是他将天花带进了宫。”
老先生神色凝重,“若真的如此,你们不能去见他,他说不定现在已经染上天花了。”
“他不会那么傻,应该不会直接接触天花病人,想必是拿了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进的宫,我想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到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