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凭之冷冷地说道:“我檀凭之从北方一路南下,后来又放弃京口侨民的身份来从军,不是想向人低三下四的,也许你刘希乐可以向人低三下四地求个一官半职,但我不是这种人。我相信只要自己有本事,到哪里都能吃得开,用不着什么贵人提拔。告辞了!”
他说着,对着刘毅一拱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魏咏之皱了皱眉头,高声道:“瓶子,瓶子。”一边说,一边跟他的弟弟魏顺之一起追了出去,三人快步如飞,很快就转过了拐角,不见人影。
刘毅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不能忍得一时,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今天是我刘毅给大家谋个前程,要是自己都不愿意,那我又何必费这劲?想走的现在就走,想留的跟我一起进。”
他说着,径直就向着帅府那里走去,赵毅,刘粹,刘藩等铁杆紧紧地跟了过去,何无忌摇了摇头,也跟了过去,只剩下向靖,孙处,虞丘进等人在原地巴巴地看着刘裕,犹豫不决。
刘裕心下默然,连檀凭之都看出来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庾悦年少轻狂,家风又与谢家完全不一样,刘毅过去碰壁吃亏是一定的事,只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还不死心罢了,这个时候,若是自己离他而去,恐怕会让心胸狭窄的刘毅恨上一辈子。
刘裕环视身边的十几个兄弟,沉声道:“希乐也是为了大家好,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咱们过去吧,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有个照应。”
他说着,迈步就向着帅府走去,众人全都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向靖一边走,一边说道:“寄奴哥,你说,希乐哥真的能带大家谋个前程吗?”
刘裕微微一笑:“希乐在这里也很久了,跟上下的关系都很熟,再说,他本就是个文武双全的士人,跟咱们不太一样,就算是吟诗作对,引经据典,也不算太差,我想,那个庾公子如果见识了他的本事,应该不至于再这么傲慢吧。”
虞丘进哈哈一笑:“就是,当年汉高祖刘邦,也曾经有眼不识韩信呢,但后来知道了韩信的本事之后,马上就拜他为大将。那个庾公子既然来了我们北府军,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应该给玄帅面子才是。”
刘裕点了点头:“正当如此,好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别辜负了希乐的一番美意,如果人家要看咱们的本事,可都得露上了一手,别丢了咱们北府军老虎部队的脸啊。”
所有的人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边走边活动着筋骨:“你就看好吧,保管不会让寄奴哥和希乐哥失望。”
守门的军士一看是刘裕,直接挥手放行,众人鱼贯而入,刘毅等人的身影已经在前面若隐若现,走不了几步,突然听到那贵公子的声音响起:“什么意思,谢镇军今天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