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穆之的眉头一皱:“把最精锐的中军部队交给诸葛长民,寄奴啊,真有这个必要吗?”
刘裕沉声道:“非如此不可,不派出中军,如何让一向想着保存实力的长民出力死战?好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全部的情况了,西城那里,不要寄托所有的希望,我们得改变计划,南城这里,也需要全力攻击!”
王妙音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何意?那里作了充分的安排,应该可以在消耗掉大量青州兵马的同时,突破城墙,现在不已经是攻上城了吗?”
刘裕咬了咬牙:“你们难道还没有发觉,我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西城那里没有新的好消息传来吗?胖子,你一直在看西城的烟,看到什么了?”
刘穆之的面色凝重:“西城那里的消息,我军三次攻上城头,三次被打下来,现在攻击受阻,北海军士死伤惨重,国无极,赵言两个领兵大将战死,辟闾道秀已经派出第二波的援军上阵了。”
刘裕点了点头:“传令前军王镇恶,出动重甲北府军,从那些攻城塔打开缺口的地方强行登城!”
刘穆之的眉头微皱:“重甲军士虽然防护力出色,但是行动迟缓,不擅长攀爬城墙,真的要让他们上吗?”
刘裕沉声道:“让他们从没有焚毁的攻城塔处攻城,再就是硬打开那些有夹壁暗孔的城墙,争取直接突破,另外给向弥那里补充三千人,强攻城门。”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裕哥哥,是我不好,我前面不应该绕过你下令的,但是,但是你也别冲动啊,连我都知道,这样只能消耗,无法破城的,就象王镇恶…………”
她说着,一指前方,那部塔楼已经被火焰所吞没,变成一堆灰烬,泛着火光的焦木,散得满地都是,原来的城墙上,架起了四部云梯,全身重甲的北府军士,正在顶着盾,衔着刀,向上爬墙呢,但这里跟别的地方一样,城头又不知从哪里新冒出多少南燕军士,拿着石头,木块,甚至是死人的尸体,向下猛砸,配合着推杆,把这些云梯连同上面的军士,一次次地推倒,砸下!
王镇恶身边的弓箭手们,仍然在不停地放着箭,城头的燕军也不时惨叫着倒下,很快,给射死的尸体就会成为新的扔下城墙,砸向梯子上的晋军的守城武器,双方的伤亡在不停地增加,却看不到有任何突破城墙的可能。
刘裕面无表情地说道:“强攻,就是如此,靠的是性命和勇气,妙音,记住,到该拼命,该死人的时候,必须要做到拼命和死人,不要总想着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在战场上,这种心态只会让众军离心,最后也无法胜利!”
说到这里,刘裕抬高了声调,高声对着台下说道:“传令,帅台前移两百步,中军所有的响鼓全部重擂,全体军士齐声呐喊,为攻城的将士们,助威!丁旿,打起我的帅旗,我要让每个前方的军士,知道我刘裕,与他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