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一暗, 两个护卫飞身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挥舞着圆皮盾,只听一阵“叮咚”之声, 这两个护卫的盾牌上扎了七八枝箭,而身上中的箭数也不少于此,连同着这一线的几十名弓箭手,全都倒在了地上,而贺兰卢头顶的那面大旗,旗面之上也给射穿了十余个小洞,变得千疮百孔。
贺兰卢恨恨地看着对面的城楼楼顶,百步左右的距离上,一百多名北府军箭手正在弯弓搭箭,利用着高度优势向这里射击,刚才的这一轮箭袭,就是从这城头射来的,徐赤特站在城门之上,手中的弓弦还在微微地晃动着,直视旗下的贺兰卢,而两眼之中,几乎要冒出火来,显然,他刚才是盯着贺兰卢攻击的,若不是那两个奋不顾身上前抵挡的亲卫,只怕这会儿贺兰卢已经倒下了。
更多的亲卫们持盾挡在了贺兰卢的身前,形成了一道人墙,护着他迅速地向后撤去,而前方的弓箭手们也是跟着且射且退,不少人干脆转而向着城头的晋军弓箭手们射击,可是这个距离,又是自低射高,往往这些箭枝连城头都没够到,就纷纷下落了。
而瓮城的城墙上,也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其他城墙段上的军士,以及瓮城之上的守军,正疯狂地向着城楼那段二百米左右的城墙上,已经站稳脚跟的晋军们冲击,企图把他们赶下城去。
而这些晋军则跟瓮城内的那些重甲步兵一样,结成盾阵,在五六米宽的城墙上,形成了一道防线,如林的矛槊向前伸出,掩护着三四层的盾牌,无论是箭枝还是飞斧,都无法形成突破,保持着盾后的弓箭手们,能安全地站在城楼之上,对着瓮城之内的燕军形成居高临下的攻势,随着贺兰卢的后退,眼看着瓮城内的燕军防线,已经摇摇欲坠,濒临崩盘啦。
黑袍的面色沉静,眼神从容,似乎这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公孙五楼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国师,您找我吗?”
黑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公孙五楼,你可知罪?”
公孙五楼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声音都在发抖:“国师啊,末将按您的指示,可是用那无情铁球大量杀伤了攻城的晋军,灭掉他们上千人哪,也守住了鬼墙一线,不知何罪之有?”
黑袍的声音越发地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那擅离职守,带着贺兰刚的人马去自以为是地赶向城门方向,破坏了我们整条防线,也是我的指示?”
公孙五楼的脸色变得惨白,在地上长伏不起:“末将,末将一时心急,以为鬼墙那里已经安全,看到,看到晋军攻上了城门那里的城墙,想要帮忙,来不及请示国师,这才”
黑袍的一指鬼墙的方向,城墙上,已经有数十名晋军翻身上城,几个刚刚上去接战的燕军军士,直接给砍翻坠城,而“晋”字大旗,也飘立在城墙之上,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擅离职守,阵地失陷,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公孙五楼这回眼泪鼻涕一起流:“国师啊,请您念在我是您最忠实的弟子和狗奴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愿意领兵反扑,一定,一定把鬼城给您夺回来,要是反击不成,我绝不活着回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