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避孕套的时候,林天也是那样,“其实我喜欢你不戴套的。”他说话超小声,倒是没让别人听见,傅星河拿了两盒进购物车,教育他,“会生病。”
林天笑了两声,“我……觉得内射舒服。”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问题,傅医生的什么他都喜欢,做的时候,林天很想他射进来。
“清理也不费劲,我喜欢那样。”
傅星河眼皮也不抬,“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才那么多艾滋。”
“……”
林天噢了声,傅星河叹口气,去捏他的脸,“我这是为了你健康着想。”
“嗳……我知道的,你别理我,我有时候就这样……”林天不好意思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傅星河的一切他都想要,想独吞。
傅星河笑了笑,拉着他去结账了。
提着好几个大购物袋,他们出去开车。
天色彻底暗了,林天在超市门口买了点炒板栗,傅星河什么也没说,他不吃路边摊,但林天给他剥了凑到嘴边来,他顺势就吃下去了。林天虽然是富家子,但是有大刚这么个朋友,读书时候大刚有天晚上拉他出去吃粤菜大排档,带他去吃路边的烤串儿,林天回家就拉了肚子,但是还是会和大刚去吃。
傅星河以前一个人住,难免要来超市,但他那会儿一个单身汉,买东西二十分钟就能速战速决,结果现在和林天一起,在超市里瞎转悠,买了一堆有的没的,折腾了快两小时。
但却一点也不烦。
提着食材回去,这些食物快把冰箱撑爆了,于是林天晚上就做了顿大餐。往常这个时候,楼上家的孙柯已经开始拉琴了,今天却没有。
坐在窗边的餐桌上吃饭,林天听见楼上隐隐传来的争吵声,狗吠声。
小贵宾的吠声很尖利,林天听到孙柯的声音,还听到了孙柯妈妈的声音,听不太清具体的,似乎是孙柯晚上逃课了,音乐学院的老师打来电话说,这是你家儿子这个月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考不上大学的。
林天默默把窗户关严实了,争吵声弱了下来,几乎听不见了。
收拾完后,林天进了卧室,他洗完澡,全身上下只围了条浴巾,准备去衣帽间翻出那对兔耳朵戴上,然后他惊讶地在衣帽间里发现了一套崭新的白大褂。
林天眨眨眼,他把衣服提起来,以前没看见过这个,说明是今天才拿回来的。
他喉结动了动,把衣服抱了出去。
傅星河正在书房看书,鹅黄的灯光透过祖母绿的玻璃罩投射在他头顶。
林天悄悄靠近他,“傅医生,你要穿白大褂吗?”
傅星河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看见他粉白粉白的兔耳朵,和黑发有着鲜明对比,“不穿。”
林天蹭到他身边去,斥责他的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想穿的,不然你拿回来干嘛?是因为我说想玩角色扮演……对不对?”林天把下巴搁他肩膀上蹭蹭,“我演病人,你就本色出演好啦!来嘛来嘛,好不好嘛?”
傅星河把书放下了,他根本架不住林天的撒娇,他还戴了兔耳朵,每次想拒绝,傅星河脑子就冒出一个念头来:小奶糖怎么那么乖啊。
他把林天抱到腿上来,那灯光一下扑到林天的面颊上,他忍不住眯着眼,把头低下来。
“不穿衣服到处跑?”他揽着林天的肩,慢慢开始亲他后颈的碎发,亲他的耳朵,林天耳后的那颗浅棕色的小痣,在灯光下特别显眼,傅星河拿手指摩挲。
林天很痒地缩了缩脖子,“我穿了浴巾啊,再说家里不是开了空调的嘛,我一点都不冷。”
傅星河轻轻笑了一下,他的笑声一近,就像羽毛似的,林天浑身都瘙痒起来,他仰头去索吻,傅星河的手解开他的浴巾,侧过去把他压在椅子上,啃他的嘴,他的脖子。
林天重重地喘息,“嗳……你不穿,白大褂吗?”
“不穿,”傅星河抬起他的一条腿,哑声道:“费事。”
意思是:穿了还得脱,麻烦。
傅星河抱着他顶进去,林天颤抖了一下,腿缠上去,“你不戴套啊?”
“你不是喜欢这样搞?”
“……是哦。”
是真的很爽,林天觉得椅子上搞比在沙发上、比在床上搞还要更刺激点,他不免在脑海里想到傅星河的那间主任办公室,那张办公桌,那张很小很小的床,很窄很窄的沙发。
这么一想,林天一阵激动,傅星河嘶了一声,捏着他的腰,“宝贝儿,别挤我。”
林天“噢”了声,脸红红道:“那我松一点……”
傅星河最后,还是没照着林天的意愿来,不肯内射给他。林天在他身上扭啊扭,觉得傅医生好坏,白大褂不肯穿,内射也不肯。傅星河怎么知道有人会喜欢这样做,他亲了亲林天的后颈,“乖,会生病。”
林天鼓着腮帮,傅星河戳了戳他的脸颊,语气近乎无奈,“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傅医生!”林天冲他身上起来,跪在地上用嘴帮他清理后,傅星河抱着他进了卧室。
因为明天上午轮休,傅医生稍微放纵了点,林天是越干越亢奋,傅星河也是越搞越精神抖擞的类型,两人天生一对。
做完后,林天浑身是汗地趴在他身上,一脸餍足道:“傅医生,你把力气都用在我这儿了,明天动手术怎么办啊?”
傅星河眯起眼,“在美国的时候,感恩节假期病人非常多,那段时间还有飞车党的公路比赛,医生不够用,我四十八小时都在做手术。”
意思是,他能不间断做四十八小时的手术,就能不间断搞林天四十八小时。
林天吞了吞口水,非常干脆地凑过去吻他,眼睛亮亮的,“真的啊?这么厉害,再来一次好不好?”
傅星河好笑地捏捏他的脸,“该睡了,再过会儿你要起床了。”
林天嗷了一声,想起自己要去公司的事。他准备给公司找个ceo了,大刚暂时还不太适合,林天只能托猎头公司。
他以前一直是个敬业的人,不管有事没事,每天都准点去公司报道,他有自己的事业,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公司只不过是为了安林翰海和秦韵的心,讨好老爷子罢了。
在傅医生这里,林天才真正发觉自己需要什么。
他一直想从别人那里得到爱,秦韵和林翰海希望他如何,他就怎么做。但林天发现,他做到了父母梦想中的样子,成功讨好了老爷子,让他把大部分遗产留给自己,但是秦韵和林翰海还是不喜欢他。
他小时候是个安静的孩子,安静到了阴郁的地步,怎么逗也不笑,秦韵和林翰海那时候忙着自己的二人世界,没人管林天,林天知道乖乖的小孩才有人爱,他才变得“开朗”起来。
和大刚深夜出去吃大排档,喝啤酒,是林天第一次忤逆秦韵。他那晚上很担心,因为他没回家,很怕秦韵会骂他,但是并没有,秦韵没发现他晚上偷偷跑出去了,她根本不知道林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看见他就问一句:“最近学习怎么样?考试没有?”
林天从安静阴郁,变得开朗乐观,但秦韵和林翰海还是对他这样。
林翰海脑子里只有家产,还有秦韵,而秦韵眼里也是只有家产,还有奢侈品,她每天都在研究出去穿什么拿什么谈论什么不会掉价。
她嫁到林家后,生活圈子就变得不一样了。和一群富太太一起打牌玩乐,大家都叫她林太。但这个圈子里,有她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别人说什么她都只能听着,插不上嘴,一插嘴就是露怯,不懂珠宝不懂酒,也不懂名牌。许多人在背地里叫她野鸡,尤其是她的两个嫂子,看不起她,也看不起林翰海。这些她全都知道,所以秦韵毕生的梦想就是让瞧不起她的人都对她高攀不起。
一开始她拼命学啊学,还是没法融入这个富太圈,后来林天出息了,她的地位才终于发生改变。
她寄希望于林天,现在年纪大了了,才突然想要个贴心的小孩。
这会儿怀孕了,人脾气有时候会非常不好,但那天在医院里,林天却发现秦韵身上有了母性,她捧着肚皮,神情很温柔。
林天以前甚至会怀疑,他其实不是亲生的,不然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他?但他的长相足以说明一切,他和秦韵一看就是一家人,太明显了,都不需要d
a验证的。
第二天气温更低了,林天不得不面对现实,里面穿毛衣,外面穿大衣。
他到了公司,秘书因为突然看见他,吓得把桌上的茶水弄倒了,磕磕碰碰地站起来叫了声“林总好”。
林天打开电脑,看了会儿邮件,秘书把咖啡送进来,又出去了。
项目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林天只要确保估价是正确的,大决策签个字就行了,其实事情并不多。
中午快下班时,大刚进来了。
“晚上去撸串儿吗?”
林天正要拒绝,大刚就说:“哥——你再说你去医院看病我跟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