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夜空弥漫着鲜明又生机勃勃的欲念,林天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顶上的窗户,窗外许多人在互相道一句“happy
ew year”,声音此起彼伏。
“第八年,你那一年去灾区了记得吗,我在新闻上看见余震不断,信号塔都塌了。你就在前线,帮助救治,我得不到你的消息,就跟着捐赠的物资飞过去。”
“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傅星河忍不住拧眉,“胆子肥了你。”
“担心你。”他的的声音被焰火洪流淹没,“知道你去前线参与救治的时候,我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也怕你出事,只能捐赠大量的物资,顺道我也过去看看你,确认你平安。”
“你跟领导在一起的,我混在一群记者里边儿,隔着很远看了你一眼,确认你没事才松口气。”他说,“中央要表彰你,还让你做代表上新闻,你没办法,接受了采访,才说自己不想上新闻,记不记得?”
“我记得,那条新闻最后还是没播。”
林天小声说:“是我给拦下来的,我知道你不想上新闻。那条新闻要是播了,全国人民怕是都要爱上你了!你原本戴了口罩,那个女记者问你能取下口罩吗,你很不爽,说什么感染一套一套的,拒绝了。你眼睛太迷人了,估计把她给迷晕了,就非要看你全脸。”
“采访的录像带被我收藏了,谁都没有,回头我放给你看。”林天专注地望着他,“我一个人的时候,看了许多许多遍,没事就放一遍看看,听你说话的声音。”
傅星河安静地听他说着,心里有股奇妙感,又发涩,觉得自己很幸运。他不可思议地想着:原来在十年间,在自己看不见的某个地方,有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默默喜欢自己。
“第九年,那年年底沪市下雪了,我在公司开完年会,就去了你们医院,我喝酒了,我坐在你们脑外科手术室外面的那条走道座椅上,抱着腿睡着了,特别特别想看你一眼。你下夜台的时候,已经两点过了,路过我时你停下了,出于职业本能,你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事。我像个醉汉,我抬起头看见你,就很怂地跑掉了。”
“你……你回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在地上捡到一张卡片?是我写给你的,一冲动就塞进你办公室底下了,又很后悔,想拿出来,又拿不出来。”林天有些懊恼地咬嘴唇,心里稍微有点后悔,他怎么把什么都说了!
傅星河说没看见,“可能被保洁扫走了,你写了什么?”
林天支支吾吾不肯说,“就是我爱你啊什么的。”
傅星河也没追问,按照林天的性格,自己还并不认识他,他要想示爱的话,大概也就是一句含蓄的诗。换句话说,假使他看见了地上的卡片,也不会打开,会直接扔进垃圾桶。
“我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来认识你。”外面欢呼不停,傅星河安静地说话,带着遗憾,“林小天,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
“是我不够勇敢,想吧,可是又不敢。”
“那你怎么突然就敢了?”
“暗恋你的第十年,我才第一次跟你说话,在闵老师那里跟你打招呼,你态度既礼貌又生疏,只和我说了一句‘你好’。就是你打招呼这两个字,让我提起勇气来。闵老师在那里说你怎么还不找个伴侣,你说心里没人,工作忙,没时间。”
“我不知道你也喜欢男人的,可是你说自己心里没人,我难免会想一想。”或许别人眼里,他从始至终,这长达十年的暗恋,是懦弱的。他在傅星河背后做了许多事,傅星河人生重要的转折点,他全部都参与进去了,可是从头到尾,傅星河都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你一点也不像个gay,你看起来太完美了,完美到不会喜欢任何人……也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度过你们的下半生。”
“但我还是很害怕,我怕我喜欢你那么久,最后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林天眼睛里盛满了眼泪一样的星光,“所以我就变得勇敢了。”
傅星河很想感谢他的勇敢。
他和林天在一起这段时候,足够他了解这个人的性格,他性格里有不可磨灭的自卑,总认为自己不够好。在这段感情里,林天总是把自己摆在弱势的地位,做什么都来迁就他。傅星河觉得和他相处舒服,可是不免深思,怎么世界上会有人这么迁就别人?
但林天却一点也不像是勉强的模样,他做饭,看见自己吃光了,就会很开心。他的开心和满足来得太容易了,有时候自己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比如风很大,他把衣服脱了披在林天肩上,这个人都会愣好久,说他真好。
他手指在林天脸上摸索,穹顶上的焰火星光,照耀着他。“师母跟我说,说你有一个暗恋很多年的人,其实我一直都在想,那个人会是谁,”他嘴角有不明显的笑,“我想那是不是你骗人的,因为你跟我说你只喜欢过我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呢。”
“我从来都不会骗你,顶多不说出来。”林天的脑袋还趴在他的膝头的,安静地趴着,很忠诚,“我以后也不会骗你,永远都不骗你。”
傅星河想了想,发现果真如同林天所说,他真的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假话,有的只是一些不愿意说的苦楚的过去。
“腿跪在地上不酸吗,起来了。”他拉着林天起来,将外面的吵嚷与热闹关起来。林天就势抱着他的腰,压在他身上去,嘴唇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现在是第十一年,我们在一起了,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他意有所指道:“等会儿声音哑了,唱歌就不好听了。”
傅星河捏住他的下巴,眼睛望进他的,“唱。”
林天趴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脑侧,腿也分开跪在他身侧,他慢慢贴着傅星河的耳朵唱:“how lo
g will i love you……”
“as lo
g as stars are above you,a
d lo
ger if i …how lo
g……”
林天是声音很好听的那类人,他有音乐细胞,会许多样乐器,音色也好。歌曲简单,没有难度,不需要太高技巧,他唱起来,嗓音低柔,他声音一低起来,就显得性感,唱的全是情话,裹着浓情蜜意,嘴唇在他耳畔辗转,声音忽近忽远,偶尔夹杂一声低笑。
他会爱傅星河多久?大概会像穹顶的星光那么久,也像一年四季,按部就班,运转更迭,生生不息。
林天给他唱完了一遍,还觉得不够,“哥,我再唱一遍给你听吧……”
傅星河点点头。
没有人能拒绝的了林天,没人能拒绝他这种热情,他这样的告白。
唱完第二遍,林天把头枕在他的肩头,侧脸在肩胛骨蹭了蹭,“生日快乐,我爱你傅医生。”
傅星河勾起嘴角,手放在他的背上,“林天,我也爱你,谢谢你的坚持和勇敢。”他说完,脑袋往旁边一侧,就亲在林天脸颊,用手兜着他的脸,躺在枕头上吻他,无比自然,外头明明灭灭的新年氛围,也将他感染。
林天睫毛微颤,紧接着闭上,他感觉自己像失重的宇航员,在太空漫无止境地飘啊飘,拴住自己腰的,能把他拉回来的,只有傅星河。
傅星河亲他时很温柔,和昨天那种显得粗暴带着掠夺性的吻不一样,他含着林天的嘴唇,慢慢地吮吸,舔舐,舌尖在他嘴皮上扫,慢慢再钻进去,林天呼吸变得沉闷。傅星河把他往怀里勒,舌头在他嘴巴里动,林天睫毛一直在颤,呼吸也不稳,喉头攒动,吞下去不少唾液。
也有口水流到了枕头上,林天觉得自己脸颊湿了,头发也湿了。
他有点儿不受控制,全身都让傅星河这个吻亲的发软了,他双手无力地搭在傅医生的肩膀上,傅星河一放开他,林天就又吻上去,吻他的嘴唇,脸颊,眉毛,眼睛,鼻子,吻他的整张脸,把傅星河脸上舔的全是口水。
傅星河的手移到他的腿上,摸了一小会儿,林天呼吸粗重,声音沙哑着,“别摸了哥……哥你把我裤子脱掉吧。”
他眼睛一暗,手上动作停了一秒,接着开始解他的裤子,林天在被子里把裤子蹬掉,膝盖蹭到傅星河的胯,他掀开被子,想钻进去给他弄。
傅星河按住他的肩,“别动。”
林天看他。
“躺好,我来,”他抚摸林天的脸颊,“辛苦你了。”
林天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眨眨眼,把泪花逼了回去,但还是湿湿的,看着很润很亮,傅星河觉得心里疼,很想疼他。
“你别动,听话,我疼你一辈子。”
林天果然不动了,傅星河钻进被子,他一移动,就带走了被子,林天的裤子也蹬掉了,傅星河隔着内裤揉他,然后把内裤扯下来,把脸埋上去,他张嘴吃下,脸上毛茸茸的,有点儿痒。
不过林天定力不行,或者说他在傅医生这里是没有定力的。没过多久,林天不太清楚时间,只不过天上烟花在放,脑海里烟花也在放。傅星河让他射了一回,就把他的腿打开,压着他两条大腿。
林天还以为傅医生要进来了,就抬着屁股配合他。
哪知道!傅星河是把脑袋挤到他腿根那里了,股缝是舌头湿软的触感,林天啊的一声,往回缩,“别……傅医生,不要这样……”
“别动,”他掐着林天的腿和腰,声音低沉,“哥疼你。”
“你怎么拿嘴……舌头,嗳别,哥你出来,”林天声音带着哭腔,“你出来,不要用嘴。”
傅星河从下到上地舔过去,林天失神地叫喊,不敢用力挣扎,怕自己力气大了,把傅医生伤到怎么办。傅星河拿他没办法,抬起头来,看见林天已经哭了,他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哭什么?疼你呢。”
林天红着眼睛望着他,抿唇说:“下次……下次不要这样了,手就能扩张,你拿舌头……插,我……”
“好了,磨叽,哥这就干你。”傅星河拿手抓过润滑剂,涂在套上,慢慢挤进去。
林天表情这才慢慢舒展开来,他伸手去抓傅星河的手,喟叹道:“书里说的灵肉合一。”
“你都看些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