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公司碰上了林城安,他现在变了许多,收敛了一身痞气,心平气和的跟林天打招呼。
听见他叫自己林总,林天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却没从林城安的眼睛里看到那种熟悉的嘲讽与不屑态度——他是真的变了。于是林天笑了笑,“二堂哥,不用这么客气。”
林城安却说:“在公司。”意思是公私分明,应该的。
老爷子给林城安兄弟留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的价值无法估量。换句话来说,哪怕林城安是个废柴,他仍旧可以挥霍大把遗产,这些遗产足以让他挥霍一辈子。然而现在,林城安却勤勤恳恳地在公司做事,在无关紧要的职位上老老实实地领着月复一月稀薄的工资。林天知道他不算特别有天赋,但是他听人说,这位二堂哥在岗位上特别认真,像是决定重新来过一般。
而在林城安的眼里,林天显然也变了许多。他以前处处和林天作对,单方面地把林天当成宿命对手一般,所以他非常了解林天。
两个多月以前,全公司都收到了林天的喜糖,他也收到了——林天结婚的消息让他非常错愕,他原以为林天只是玩玩而已,结果他还弄成真的了。
林城安比林天要矮一些,可他仍能轻松地看到林天衬衫领子下的印记,深红色的斑驳印记,是让人用嘴给吸出来的,颜色很深,必定是非常用力才会出现这样的颜色。
他原本以为,林天一定是上面那一个,哪怕对方的体格并不完全是他想象的娘娘腔基佬,反而很强壮。林城安远远的看过几次,那医生很高一个,林天站在他面前,气息平和地收敛了。
同志圈那点事他也听说过,在他眼里,林天必定是占主导地位的那一个。结果他出去聚会的时候,朋友喝得醉醺醺地跟他说:“我陪我女朋友去超市买菜,你猜怎么着,我看见你那个堂弟了!他不是同性恋吗,他跟一个男人在买菜呢。我凑近一听,你那个目中无人的堂弟居然在撒娇。”
林城安不以为然,嗤笑一声道:“人家这是**呢,你女朋友做饭给你吃,你不也跟你女朋友撒娇?”
那哥们神秘一笑,手上擦燃火机,点了支烟,烟雾飘在脸庞前,“你不懂,不是那种撒娇,我跟你学学啊。”他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凑近林城安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哥哥,晚上我给你炖这个好不好,吃得补一点,晚上多搞我几次。”
林城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他推开老远,扯了几张纸擦手,“**老子结婚了。”
“谁要给你搞了,我只是跟你学一下你那个堂弟。啧,我一个男的听他那么说话都心动了,暧,你说,我把你那个堂弟搞到手是什么滋味,大总裁啊,这得多带劲……”
林城安当时脸色铁青地将那“学”林天的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左右勾拳,把人打的满脸是血,牙齿都脱了。
“你他妈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想搞林天。”
那哥们让他打懵了,酒醒了大半,一擦脑门一手的血,被这血色惊到了,他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跟他关系一直不好吗,居然为他跟我翻脸!”
林城安又是一巴掌扇他脸上,“我跟他关系不好又如何,老子姓林。”
这件事就发生在不久前,当时林城安还不知道林天已经出国跟男人结婚了。认真算起来,林天真没干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反倒是自己,处处找他麻烦。而自己在老爷子面前失宠,和林天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因为他能力不够罢了,自己把错归在林天身上,是他自己没本事。
他是怎么对林天的,林天又是怎么对自己的,老爷子一死,父亲的死因一曝光,大伯入狱,林天把股份转给他,林城安就全明白了。
不过这个时候,林天已经不在公司了,而林城安也很少见到他,或者说能有机会,却是没脸见他。但内心深处,林城安对他的芥蒂已经全部消弥了,他甚至不由自主的会在说他坏话的人面前维护他。要知道林天的坏话,可都是从他的嘴里传出去的。
林城安低头,碰巧看到了林天手上的戒指。
想事情的功夫,电梯到了,林城安只好走出去。一回头,看见林天在整理袖扣,而他手上的戒指,在熠熠生辉地反射着光芒。
在公司转悠一圈,林天便回家做好饭,接着去医院接傅医生。他原以为自己要过上一阵子再去公司,却没想到第二天,一个消息传来,说有人在丢了个孩子在公司停车场,那孩子装在一个大布口袋里,不哭也不笑,加上下班时间已经过了,所以一开始没有人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