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一再暗示明说,宜春侯王咸就是想不起来,还说道:
“那怎么办呢?不是因为她母亲过世得早嘛,家里也一直颠簸流离的。”
“本来是在琅琊许了一家的,在琅琊郡王府的表亲,不知怎么的,那家几年前搬离往南方走了,从此再无来往消息。”
“这几年不是因为家道中落嘛,来往亲人也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人家。再说了,哪有合适好人家能看上我家呢?”
宜春侯王咸叹气道。
“唉呀,姐夫呀,眼前不是有很好的一个郎婿嘛?”
“谁呀?”
“少君呀,虽然比静烟小一岁多一点,可跟王夫人当年与少君家翁一样,年龄都是比少君家翁大二岁,你说奇了不奇了,要是这事成了,简直就是娶个媳妇像个婆了!”
“再说了,姐夫你就没看见王夫人对静烟那个喜欢劲嘛?我看恨不得静烟马上嫁给少君才好了。”
“你呀,姐夫,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一点眼力劲也没有。”
“少君是王太后亲侄儿,虽说王太后跟少君家翁非同母所生,可也是同一父亲,滴水不羼的,少君家与姐夫你君侯还是门当户对,很般配的。”
赵妈叭叭叭把话一说透,宜春侯王咸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这么回事,这我倒没想到,少君年少有为,倒是极佳人选,怎乃我这君侯只是世袭,家境又如此光景,如何高攀得起人家?”
“说你迂腐呀真迂腐,姐夫,王夫人都不嫌弃,你多想啥?”
赵妈又是一顿数落。
宜春侯王咸想想倒也是,如果自己这头退却,倒显得我君侯家假装清高,看不起王家少君似的了,连忙道:
“妹子说得极是,静烟一直视姨母似家母,那就烦请妹子为静烟做主,多多谋划,早早促成此事,老夫也可以尽早了却心愿,以慰你姐姐在天之灵。”
“此事若成,我必当重谢妹子之劳苦功高。”
“拿啥谢我呀?”
赵妈斜眼一瞧宜春侯王咸,笑意盎然,在宜春侯王咸看来刚好似媚眼抛起,不由老脸一红,心中一动,厚着脸皮调侃道:
“妹子要我怎样谢,就怎么谢嘛。”
这话一出,等于告知赵妈对她有意了。赵妈久在江湖,岂会不知话外之意,她也多年寡居,一直没有遇见合适的人,加之当年女儿赵小花年少,孤儿寡母拉扯着过得相当不容易,也很难找到称心如意之人,今见姐夫宜春侯有意,那当然内心开心无比了,当下老脸一红,说道:
“君侯,我们的事以后择机再说,眼前先办小花和静烟之事要紧。”
“我们先赶紧出去吧,别让静烟她们等久了,少君还在南书房等我们呢。”
宜春侯王咸听见赵妈此说,也是开心不已,毕竟要找个知心人、贴心人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要遇到个合适的,哪有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宜春侯王咸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握了握赵妈的手,赵妈笑着不甩手,这事就算成了。
自从捅破这层窗户纸后,两人就相互对上眼,越看越觉得对方真适合自己,内心都暗暗窃喜、美滋滋的,从此相互遇到的眼神多了几分其他意思,赵妈的眉目也从此多了几分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