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姚却道,“到底让方兄夺走一枚紫光之宝,便算酬这龙母古贝,方兄不必动怒,若非此宝于贵门意义重大,恐怕便不是留一条剑痕那般简单。”
除却,方仙君外,出战的赤目道人和英秀青年,尽皆被尘剑重伤,血染当场,连灵台中的神魂,也受重创,当即昏死,哪里能出得一言。
同样是参悟意境,王姚展露的本事,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他的至哀之意,按慕光明的说法,以修到了真意侵神的地步,显然不算低微。
可比之王姚的至杀之意,实在不及者多。
更何况,王姚将至哀之意,熔入剑意,两强相济,威能之大,实乃许易生平仅见。
这一幕,让许易回想起了,昔年尚在大越之境,遭遇的那位剑王冯西风。
今日之王姚,当然胜过昔时之冯西风百倍,可双方都是以意境为玄机,成就了惊人艺业。
见贤思齐,许易忽然意识到,自己修得至哀之意,似乎始终未有费心钻研,仅仅用以辅之神念,实在大材小用了。
许易暗自反思之际,场上的形势,再度发生了变化。
却是王姚再冲青衣仙子索要那晶玉骷髅,取代条件,自然是免受一剑。
王姚自问开出的条件,已算丰厚。
他为以强者之身,磨砺尘剑,虽勉强克制杀意,留下交战者的性命,但反受剑者,无不身魂两伤,没有数年将息,根本无法恢复过来。
数年将养身体,无法修行,对修士的损害有多大,身为内门仙君,自当无人不知其中轻重。
以一件身外之物,免受一剑之苦,王姚自认这个条件,开得十分大度。
青衣仙子道,“王兄何必弄嘴,秦某愿领教王兄的高招。”
王姚微笑道,“你是秦清?龙师新收的高足?才入点元,便能伤我,果是可造之材。不过这舍命不舍财的毛病,却和龙师太相左了。”
秦清冷然道,“要战便战,何必多言,王兄自管放手,以身殉道,秦某也算死得其所!”
王姚越发赤红的双目闪动光芒,大声叫好,“果然不是俗品,难怪能入龙师法眼,也罢,你既有心殉道,王某再留手,怕就是看不起龙师了。秦师妹,准备接招!”
昔年,他未曾得道之际,曾和龙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以屠灭生灵感悟杀意,撞在龙师手中,吃了好大苦头。
今番撞上秦清,自然新账旧账一块算。
他如今修行大成,的确想再与那龙师领教一番,以秦清之血为引,也是极好的由头。
秦清昂然入场,既不催动战衣,亦不结出灵墙,气势却不断昂扬,一把剑柄处安置了中品水灵石的余剑,在她狂暴灵力的催动下,放出长达数丈的剑芒。
她竟是要以守代攻,拼死一击。
这不能不说是个坏主意,可如此做法,早在赤目道人身上得到了明证。
相比于王姚的尘剑,世上的绝大多数攻击,都显得太过迟缓。
未及你大招放出,寒光一闪,一切便都结束了。
眼见二人之战一触即发,一道声音破空而来,震动全场,“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