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接过须弥戒,念头探入,内中有三十玄黄精,他心中纳罕,盯着贺北一,贺北一龇牙,又掏出二十玄黄精,抛进了许易手中,许易越发迷惑了,盯得贺北一更紧了。
“你别欺人太甚,不就是立个道场么,当时,我立道场,才收多少,罢了罢了,你一步正六品,也活该我倒霉。”
贺北一又抛出三十枚玄黄精,再不给许易说话的机会,一道烟先去了。
许易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贺北一给他立道场的贺仪,贺北一能给,证明确实有个风俗,这里的中枢又没有八项规定,他这贺仪不收,是不是太瞧不起同僚,太脱离群众?
再说,玄黄精这玩意儿,他就没听说过谁会嫌少的。
有机会收玄黄精,许易万没有放过的道理,他当先就找了蒋玉树,埋怨他太小气,平时的消息知会得及时,如今他要开空虚上仙的道场了,怎的全无反应。
蒋玉树都听懵了,他还没见过这等奇葩,还有上门来要贺仪,毫不避讳的,自己好像和他没这么熟吧。奈何他脸皮的功夫,连许易的一成实力也没有,三两句,反被许易说得不好意思了。
好似他蒋玉树是多小气之人,故意避而不谈,就是要躲这贺仪,他蒋某人堂堂上仙,风度翩翩,美风仪是出了名的,可受不得被许易扣上吝啬的帽子,当即,他咬着牙随了三十玄黄精的份子。
许易瞪着蒋玉树,后者脸色胀红,已到暴走的边缘,许易含笑抱拳,“多谢蒋兄,在下实在不好意思,却之不恭,却之不恭。”他收下这三十玄黄精,主要是盘算明白了,根据蒋玉树和贺北一的官阶级差。
蒋玉树随这三十枚玄黄精的礼,已经不能算小气了。蒋玉树哭笑不得,这混账哪里有丁点不好意思,还却之不恭,就差把手伸到自己兜里来抢了。
忽地,许易又一抱拳,“一事不烦二主,还请蒋兄随我去造访其他同僚,蒋兄也知道,我虽说步步高升,但实际在这瀚海北庭,真没多少活动,认识的人也有限,但我今日开辟道场这偌大喜事,我若不挨个儿通知到位,只怕别人要挑我理了,说我许易目中无人,所以……”
蒋玉树简直听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现:我现在终于知道总宪大人是怎么死的了。
许易轻轻一拍他肩膀,“怎么了,玉树兄,莫非不愿帮我这个忙?那你也太够意思了,难道我许某人是欠别人人情不还的人吗?你放心,改日你立道场,哎呀,不巧,你道场都立了几十年了,这样吧,改日你若轮回,再升到上仙,再立道……”
蒋玉树霍然变色,挥手道,“打住打住,饶我一命先,我跟你去,我跟你去总行了么,还没怎么着,先把我说没了,你还是盼我点好吧,我服了,我服了,行吧……”思极匡文渊下场,不服不行啊。
就这么,蒋玉树便带着许易开启了瀚海北庭的拜访(割韭菜)之旅,蒋玉树苦不堪言,这活儿倒不是有多累,而是眼前所见的一幕幕,三观尽毁,下限一次次被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