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福波有些听明白了,但还是没有头绪,“三哥,还是你吩咐吧,我跑腿出力,这混账行子气得我脑门生疼,半点主意也没了。”
他哪里是脑袋疼,而是觉得遂杰已经难搞到了极点,单家的名声吓不倒遂杰,延请的武力也灭不掉遂杰,而单福海说的很明确,单家可以对付遂杰,但绝不能冲在第一线。
毕竟,遂杰是邪庭的官。
单福海道,“上次,你不是说了么,你去找宋宫伯时,龙骧府的熊初墨和博越府的邵庭都在。你没有联系这两人,这两人却主动凑了过去,无须说,定然是对遂杰有看法。对了,我翻过遂杰的资料,他的确和熊氏有过纷争,多半因为此事,熊初墨才想趁机对他下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能让咱们的朋友在一旁干看着咱们使劲儿,得将朋友的力量一并拿出来。形成合力,才容易将遂杰压垮。熊初墨也是邪庭官面上的人,他若出手,比咱方便多了。只要想办法将遂杰从邪庭体系里踢出来,怎么揉捏他,尽可随咱们心意。”
单福波听得喜动颜色,“三哥,不是我夸你,再难的事儿,到你这儿一摆弄,立时就井井有条。就这么着,我立时去找熊初墨。若姓熊的也没有好办法,又当如何?”
单福海饮一口茶,瞥单福波一眼,“也没谁要在一夕之间,就要将那遂杰如何。不急,文火慢工,有的是时间。”
单福波定住脚,“三哥,不能速平遂杰,恐我单家为天下笑,此事宜急不宜缓。”
单福海摆手,“遂杰不过害了单明玉这不成器的单家子弟,单家又能丢多大的脸?老六,咱们单家现在很多人都有一种想法,觉得自己是人物了,觉得单家了不得的,面子大于天,愿意为面子赌上一切。这种想法要不得,目光还是要放长远,只要遂杰倒了,倒在我单家的手下,哪怕时间上晚了一些,单家的面子总是能找回来。”
单福波虽觉得气不过,但还是决定听单福海的,他一贯如此,已经习惯了。
单福海将一杯茶饮尽,口中有些寡淡,便新泡了一杯,才要送入口中,单福波又蹿回来了,神色慌张。
单福海拧眉道,“老六,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里是通天宫,便是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这里。”
单福波惊声道,“三哥,姓遂的混账打上门来了,凰权卫上千兵马正在我通天宫外阵列,一百三十余灵炮,皆架设齐备,随时准备开轰。”
他话音方落,整个大殿忽然热闹起来,从各个洞府中奔出来的单家族人皆一股脑儿地涌入此间。
“三叔,不能忍啊,大军阵列通天宫外,我单家自立家以来,何曾如此沮丧过。”
“三哥,我便是战死,也绝不愿我家受如此屈辱。”
“福海,你是当家的,老祖在闭关,我和几位叔伯都听你的,你今天要拿出当家人的决断来。”
单家老老少少除了祖祭,绝少有聚这么整齐的,一堆人叽叽喳喳,各抒奇谋,快要将整个大殿吵得炸裂开来。
单福海纹丝不动,捧着茶杯的手依旧很稳,心里却是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