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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濮阳想起自己曾经的梦。那梦里有猛虎出柙，细嗅蔷薇，揉碎桃花。 </p>

像渴求已久的那样，他一点点褪去遮蔽他视线的衣物，第一次直面她，唇焦口燥。 </p>

浓发如墨，在灯光下铺陈开来，愈发衬得肌骨莹润，即便是用最高级的象牙也琢磨不出这样温暖柔腻的触感。 </p>

她闭着眼，不敢看他。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如此，她便不会发现他的忐忑与笨拙。 </p>

掬水月在手，弄香花满衣。他轻轻吸啜，细细品尝，试图缓解喉中要将人逼疯的焦渴。她小声吸气，自身体至灵魂皆在颤抖。 </p>

一寸一寸亲吻，她的反应令他心中生出纯粹的喜悦。就连脚踝都是玲珑可爱的，他的下一个动作让苏嘉迷迷糊糊想“你果然有恋足癖啊”。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她在慌乱中蜷起脚尖叫：“脚很脏啊！” </p>

“我不觉得。”他坚定地、近乎虔诚地轻咬她脚趾。 </p>

她羞得几乎要哭出来，想要挣脱，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只好带着哭腔低喊：“濮阳，濮阳！” </p>

他给她叫得呼吸急促，放开按在她小腿的手，将人拥进怀里：“怎么了，难受么？” </p>

声音是哑的，气息滚热，她稍微平复的情绪又被挑了起来。刚刚归来的神志再次远去，她一翻身将他压倒，低声道：“看我的！”便吻了下去。 </p>

舌尖撬开齿关，以令人难以承受的缓慢速度舔舐过牙龈、齿列和上颚。他试图追上她，却被她狡猾地躲开，只好暂时放弃控制权。她掌握了主动，缓慢而狡黠地亲吻他，在他觉得即将窒息之际，终于肯触碰他的舌尖，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搅缠在一起。 </p>

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失去了控制权，只能被动迎合他。 </p>

他的手俊秀有力，指节修长，因长期握剑而在掌心形成一层薄茧。一手扶在她后颈，吻着她耳后那一块脆弱皮肤轻声道：“别怕。”另一只手沿起伏曲线而下。 </p>

她屈起一条腿，不自觉地绷紧，半是期冀、半是抗拒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p>

满手温香软玉，他不敢用力，生怕揉坏了她；但又忍不住想要更用力地感受她。 </p>

那种要吃人的眼神又出现了，她咬着唇，试图捂住他的眼不许看。但他稍一偏头，便离开了她手心的禁锢范围，转而细细亲吻着她的掌心。 </p>

被火烫了一般，她飞快收回双手，没骨头似的抱紧他——他、他的手…… </p>

红晕满面，她闭上眼，僵得像一块木头，只是这木头人却是轻颤着的。他不断亲吻她，柔声安抚：“别怕，放松一点。” </p>

不顾她呼痛和躲闪，他紧握着她的腰肢，缓慢而坚定地进入。没顶的快感中，他忍得满头渗出细细汗珠，颤声道：“嘉嘉，你看着我。” </p>

他的眼睛黑亮而湿润，美丽得有蛊惑之力。他吻去她满眼泪花，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十指紧紧交缠，喃喃道：“看着我。” </p>

她抽着气，含糊不清地叫他的名字，一声长一声短，气堵声噎，简直要将他灵魂喊出来。他神色变幻，漆黑的眼珠里刮起风暴，终于再也忍不住，吻住她，不停歇地动作起来。 </p>

像是再一次进入了时间的河流，眼前全是绚丽之极的星云，日升日落、星生星陨，草木生发、落叶潇潇，江流宛转绕芳甸，鱼龙潜跃水成文……那一瞬长得像一生。 </p>

濮阳面上笑容罕见地维持了很长时间，拿浴巾裹着苏嘉抱去盥洗室清洗。她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稳，只能靠着他勉强支撑。神志也还未完全清醒，小性子上来，气得要打他。 </p>

“小心手疼。”他才不把那点子力气放在眼里，执起她的手亲一下，一副吃饱了的狼崽子模样，笑盈盈地将她洗干净，又包好送进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臂给她枕着，另外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她脊背，“睡吧。” </p>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枕上微微抬头，一脸倨傲。濮阳心领神会，低头轻轻吻她。苏嘉这才满意地牵出个微笑，呢喃：“晚安。” </p>

“晚安。”他这样说的时候，她已经分秒必争地沉入了梦乡，枕着他的手臂，睡出不设防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p>

濮阳看着她眉梢眼角尚未褪去的艳丽色泽，只觉怎么都看不够。 </p>

她睡得不太安宁，一时蹬被子，一时又突然翻身。濮阳醒过来，发现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飞速转动，满头细汗，知道是做梦了，连忙唤醒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