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楼吃晚饭的时候,裴修看裴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满脸都是可能有猪想拱自家白菜的痛惜。
裴霁不知道他哥脑补了些什么有的没的,吃完饭就去收已经晾干的衣服。
见他抱着衣服回房间,裴修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只在心里叹口气。
他家昭昭太苦了,要是外面真有个人对他好,让他尝点甜,也不全是坏事。
裴修唉声叹气,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汤,舒盼放下筷子,关心道:
“阿修,你怎么了”
知子莫若母,舒盼早就看出大儿子今天心里藏着事,只是儿子不开口说,她也就忍着没有问。
事情还没定论,裴修不想让舒盼担心,于是扯了下嘴角,摇了摇头:
“没事妈,只是公司的事。”
裴承博和舒盼退居二线后,持裴氏集团的股,但除了开董事会之外,很少露面,公司全权交给裴修打理。
只有裴修搞不定主动开口的,他们才会帮忙出谋划策,其余都放手让儿子去折腾。
这样做的结果是,裴修成长飞快,只有刚接手公司那两年会带着难以抉择的难题来找他们,到现在,裴修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且合格优秀的管理者。
所以听裴修这么说,舒盼和裴承博便不再过问,相信他能处理好。
楼上房间内,裴霁把言珩的衣服叠好,开始写自己的实习周报。
因为不是毕业前的实习,实习报告不用上交学校,写完发给组长看了就行了。
知道裴霁在忙,舒盼吃完饭后还送了牛奶上来,温柔地叮嘱他早点睡。
想到裴霁总在晚上洗头,临走之前舒盼又道:
“还有昭昭,晚上不要洗头了,不然明天起来容易头疼。”
得到裴霁轻轻的一声嗯后,舒盼夸了一句真乖,然后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给组长发完实习周报,本来温热的牛奶已经凉了,裴霁合上电脑,把牛奶喝了还把杯子洗干净了。
裴霁没熬夜的习惯,洗漱完准备上床时,看见床上言珩那套衣服,脚步一顿。
抿了抿嘴,裴霁默然片刻,把衣服放在了床头,然后才躺上床。
睡觉之前,裴霁拿出手机,给言珩转了一笔钱。
收到转账的通知的言珩,看着小院长转过来的九十八两块钱,缓缓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为什么又给他转钱
昨晚的封口费还是小院长想包养他
裴霁解释:昨晚的房钱。
言珩对小院长算这么清楚表示哭笑不得,没收钱:
谁要你的房钱。
而且就九十八,知道小院长财迷,但言珩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一百块都不给他。
他的豪华别墅,一晚上就九十八,言珩很想知道裴霁心里是怎么算的,还有零有整。
钱裴霁反正是给了,问心无愧,才不管对方收不收,继续打字:
衣服已经洗好,周一给你。
言珩刚想说不用,不过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
行,周一上班你送到我办公室。
裴霁没意见,关了手机睡觉。
两米的大床,裴霁盖着薄毯躺在中间,背像虾米一样曲起,手脚完全缩成小小一团。
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闭眼入眠时,裴霁久违的又梦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只不过这次除了凄厉的惨叫和鞭打责骂声外,他还听见了舒缓的音乐。
雷声和惨叫,像潮水一般瞬间褪去。
那叮叮咚咚的悦耳音乐,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神奇魔力,逐渐抚平了裴霁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
裴霁屈起的腿动了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睡得并不安慰。
第二天醒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薄毯和半截枕头都出现在裴霁的怀里。
裴霁关了勤勤恳恳的工作了一晚上的空调,洗漱时他感觉喉咙有点刺痛,应该是昨晚有些着凉,也没放在心上。
吃早餐时,舒盼眼含担忧:
“昭昭,你声音怎么有点哑了是不是着凉了”
一旁的佣人闻言看了裴霁一眼,心里奇怪
小少爷声音哑了吗不是很正常吗
裴承博也没听出来,和裴修一起,转头看向裴霁。
“没有。”裴霁喉头动了动,平静否认:
“可能是刚起床的原因。”
裴修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昭昭,喝口水润润嗓子。”
裴霁抬手接了,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二十八岁的裴修,满脸慈爱看着裴霁:“跟哥哥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临近中午裴霁的爷爷奶奶才到,还把山庄的厨师带来了,说厨师新学了一道菜,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
舒盼送了两位老人一人一套衣服,裴承博简单粗暴的封了两个红包,两位老人各一个。
裴爷爷和裴奶奶都是年过七十的人了,现在其中一人过生日时,另一个也能收到一份礼物。
老人家上了年纪,图的就是一个开心健康。
两个厚厚的红包,爷爷奶奶拿到手还没捂热,就转手递给两个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