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裴霁实在没这个意思,只能遗憾放弃。
今天言珩没来和裴霁一起吃午餐,但秘书小姐来了。
秘书小姐态度恭敬跟裴霁解释:
“言总正在开会,走不开。”
裴霁看着面前精致的餐盒,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语气平静:
“不用了,你拿回去。”
秘书小姐闻言有些意外,一脸为难:
“可是裴院长,言总说”
在裴霁寡淡疏离的注视下,秘书小姐后面的话卡住了没能说出口,顿了两秒,最终点头:
“好的。”
秘书小姐带走了给裴霁准备的餐盒,准备回公司跟言总汇报工作,而裴霁冷着自己那脸去了后厨吃员工餐。
感受到裴霁周身散发比以往更甚的低气压,同事们面面相觑,谁也没贸然上前搭话。
裴霁一个人安静地吃完自己的午餐,收拾完准备出去时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又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
裴霁面无表情的接通,手机刚贴近耳边,屏幕对面就传来一道粗哑的声音:
“终于肯接电话了早就跟你说过,不给钱,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给裴霁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信瑞。
自从上次在后巷两人见过之后,林信瑞没有再来找裴霁,安静了几天,不过最近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裴霁的电话号码,几次三番打电话发消息过来。
他打一次裴霁拉黑一次,然后他又换新号码再继续打,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这么多张卡。
自从知道这些陌生号码背后是林信瑞后,裴霁就没再接过,短信也是不看就删。
今天还是他第二次接。
一听见对方粗糙难听的声音,裴霁就浑身不舒服,抬手扯了扯工作服的领口让自己喘气。
裴霁握着手机的手又无意识用力,眉眼夹着寒冰,语气是藏不住狠厉:
“林信瑞,你想死吗”
说这话时裴霁没避着他人,周围同事把他的暴躁发言全听在耳里,都惊得张大嘴巴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瞧他。
在一起工作这么久,裴霁什么性格大家都了解,他们没见裴霁笑过,也没见他对谁生过气。
他们仔细观察过,只有面对那位言先生时,裴霁整日板着的冷脸才会缓和一些,表情也会生动一点。
而他们虽然是同事,但裴霁看他们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是一样的。
他们怀疑,没有什么事能使裴霁情绪波动。
甚至觉得怀疑裴霁是不是个面瘫,根本不会笑。
此时此刻,大家是第一次见裴霁这么大反应,脸色还这么难看。
而对面的林信瑞听了裴霁的话,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开口:
“裴霁,我还没活够不会死的,杀人是犯法的。”
裴霁左手用力撑着墙,一字一顿咬牙道:
“真后悔当年只在你脸上留了疤。”
林信瑞恨裴霁毁了他的人生,现在裴霁越生气,他心里越有报复的快感,越高兴。
林信瑞习惯性摸上自己脸上的伤疤,嗬嗬笑了两声,声音遗憾又得意:
“你十二岁的时候偏了手,现在可没机会了,真可惜。”
多听林信瑞说一个字裴霁就多恶心一分,胸膛剧烈起伏,压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裴霁好不容易肯接电话,林信瑞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我只想要钱,你从前那些往事我已经印好,只要你给钱,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
林信瑞阴恻恻的笑,威胁裴霁:
“不然的话,你现在家人朋友,很快就能知道你以前那些事。”
“当年的事我付出了代价,那事说出来对我没什么影响,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可你不一样,你是高高在上的裴家小少爷,多金贵的,要是这些事被曝出来,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你现在发达了,我们好歹父子一场,你孝敬我三百万,我把那些事烂在肚子里,不过分吧”
林信瑞狮子大开口,一说就是三百万,还说两天后在某广场等他,他要现金。
要是等不到裴霁,林信瑞就会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传播出去。
等挂了电话,裴霁终于忍不住,一脸惨白地快步走向卫生间。
紧接着,在后厨的众人就听见从紧闭的门里,传来几声干呕。
听见这动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担心出事,去叫来领班。
领班听说裴霁不舒服,赶紧走过来,敲门问裴霁需不需要去医院。
几秒后,里面传来哗哗一阵水声,紧接着裴霁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去洗手池洗脸漱口。
见他脸色难看,有人接了一杯温水递过来,裴霁接过后说了一声谢谢。
反正今天店里也不忙,领班见裴霁这样,便让他先下班,老板那边他去说,身体重要。
裴霁拒绝了领班的好意,回到前台做自己的。
兼职只做到今天,裴霁下班时老板过来给他结了工资,还多给他发了五百,感谢他半个多月的付出,帮了自己大忙。
老板还说裴霁要是以后还需要找兼职的话,他这里随时欢迎,且待遇从优。
知道裴霁要走,同事都出来送他,领班不放心他身体,让他别硬撑,不舒服就去医院看医生。
店外,彭高峻早就等着了,见裴霁出来,上前替他打开车门。
咖啡店的员工看着保时捷开远,其中一人满是艳羡:
“有钱真好,我什么时候才能买一辆保时捷呢”
身边有人笑着道:“保时捷就不想了,买个车轮胎倒是可以想想。”
另一边,彭高峻也注意到裴霁今天脸色尤其难看,有些紧张问:
“小少爷,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