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地在心中用的并不足这三个字,族长顿时就有些苦口婆心地道:“你那三叔好歹读了这么年的书,也考上了童生,只要在给他机会,让他认真的读书,他一定可以重新考上功名。”
“你作为他的侄女,到时候一定会得到他的带挈,风风光光的出嫁,在夫家不受欺负……”
叶黎听着这宛如洗脑一样的话,立即沉着脸打断了族长,“族长是为整个宗族着想,自然觉得我那三叔很有希望考科举,做大官。但是,对我而言,我那个三叔却只是趴在我们母女头上耀武扬威的吸血虫。”
“叶黎。”迟暮闻听此言,立即喊她一声。
叶黎却不理会他,反而是心尖冒酸的看着族长继续道:“我们母女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他指哪打哪的傀儡,更不是为了他的前程就可以随意被老太太发卖的工具。族长,你为一整个宗族着想,那你又怎么知道我那三叔真的考上科举之后,会带整个家族荣耀起来。”
“我那三叔根本就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不然他也不可能拿走我们母女辛辛苦苦卖粮食赚的钱,在镇子上背着三婶在外面养小了。”
“够了,你这丫头当真是目光短浅。”族长怒拍桌子。
族长此刻整个人愤怒的像是一头凶兽,口中不断喝道:“难怪叶刘氏总是说你不孝。像你这般跟长辈顶撞的小辈,不管是叶刘氏,还是其他上了年纪的人,摊上你这样的小辈,真真是倒霉!”
“老太太不报平安,徒惹小辈心慌,甚至还让小辈冒着危险去镇子上找她。如此长辈行径,叶黎少不更事,心中有怒火,族长你应体谅他,更何况叶黎从头到尾都对老太太孝敬有加,如今言语之上有些不妥当,那也是因为太担心老太太。”
迟暮来到叶黎面前,面对着面色难看的族长,语气不疾不徐,就访问是在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族长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叶家,问一问左邻右舍,看看叶黎母女是不是知道了不在家中,就急得恨不得发动整个村子的人去找她。”
叶黎听着迟暮这话,再见族长态度和缓,死死的压着心头的怒火与些许冒出来的不甘,道:“我刚才只是太担心奶奶了。话语说的有些冲,还望族长可以原谅则个。”
说罢,她就紧紧的靠住叶黎娘,安抚担心自己的叶黎娘。
“罢了,你们先回去吧。”族长看着叶黎母女相依相偎,仿若很可怜的模样,面子上挂不下来,直接做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让母女两人离去。
等到出了族长家,叶黎娘才忧心的轻拍着叶黎的手背,道:“族长是一个很公正的人,他今日有些生气,或许是因为知道你那三叔真的可以重新考科举,所以不得不站在他那边,为他着想。”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叶黎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这当下的读书人一个个鼻孔朝上天,瞧不起地里的泥腿子,泥腿子对读书人的敬畏也不会少。
但叶黎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族长竟然为了一个品行不堪的叶白,甘愿付出自己全部的信任。
甚至于还为了这一份信任,配合着老太太对她们母女俩的印象不好。
叶黎依旧有些愤慨道:“娘,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但是三叔他将来能不能够考上科举谁都不知道,族长就这么偏袒于他,若是老太太在添一把火,我们母女两人在这个村子里怎么待的下去?”
叶黎娘闻言,眉宇间也带着浓浓愁绪,“说不定你那三叔真有那一份造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