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闹事的学子,被官兵押了出去,就连倒了血霉的学子也出去后,迟暮才吐了口浊气,把剩下的帖经写完,誊抄于答卷上。
旋即为了防备自觉考不过就想要破坏别人考试的人破坏他的试卷,他等试卷干了之后,放置一边,压了起来。
等到交了卷子,从考棚出来,迟暮就听到有不少的学子怨声载道。
“今年县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考生心肠歹毒的撕别人的卷子!”
“呜呜,我最后一场的卷子就被撕了!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样的事儿!”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字字句句,充满了悲愤。
而更多的人却是哭诉之后,想起了罪魁祸首,成群结队的约在一起,找罪魁祸首算账。
迟暮只看了一会儿,之后环顾四周,没看见熟悉的身影,自己回了出租的房子。
瞧见了叶黎留下的字条,他唇角轻勾弧度,然后直接回房间,瘫软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晚。
次日清晨,苏醒过来的迟暮烧了热水,洗漱一番,便去找了叶之轩介绍的陈举人。
把几场考试的题目默写下来,再把答案写出来,迟暮便交由陈举人点评。
“基础倒是很扎实,放心,县试能过。”陈举人满意颔首,“府试,院试,如果不出意外……”
顿了顿,他没有肯定说出来,反而问起了迟暮的策论。
“学生曾经也写过策论,决定参加县试之前,学生也请教了文安书院的夫子。”迟暮说着,便把被夫子赞誉过的一篇策论写了下来。
陈举人仔细研读,眉不觉皱了起来,思忖片刻,才说道:“策论已经见了火候,但词藻之间,略有些错误。”
“还请先生赐教。”迟暮谦恭道。
他荒废学识,已经许久,再次下定决心,参加科举,就需要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师者领路。
不过他就算荒废了学识,基础在那摆着,要拜师,也要找一个名师,这才能够带着他步步走下去。
也正如此,陈举人收到叶家来信,知道迟暮情况后,只做提点,并不打算收他为徒。
毕竟他正值春秋,还要继续往下考,没工夫教一个徒弟。
不过叶家与他有恩,面对迟暮在策论上的疑惑,他沉思一会儿,便给了“提纲挈领,抓住要点”八个字。
迟暮直言受教,又写了一首诗,交给陈举人点评。
“你在诗作上倒是有些灵气,然而科举仕途,诗词终是小道,你要把所有的精神放在策论上才是。”陈举人评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现如今的情况,要拜的一个名师,才能够破除迷障。不过名师难得,你家境又不富裕,老夫建议你院试过后去凤阳郡的文昌书院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