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更是有些胆怯的看着迟暮,“如果县衙直接判了那三个书生的罪,凶手岂不是……”
迟暮放下茶盏,目光定定的望着他,声音淡淡:“宋兄是想要刘青山沉冤昭雪?如果是,就得拿出充足的证据。因为单凭一个猜测,根本就不可能让凶手落网。”
说到这里,迟暮唇角勾抹一抹弧度,添了一杯茶,再让店小二,上一份雪花酥过来。
“还有一事儿,那就是那三位书生的家境不错,他们的家里人,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们从牢里捞出来。换一句话说,他们绝对不会有事儿,指不定他们的家人为了洗刷他们身上的名声,还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让刘青山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宋乐山听到这句话,心口松了口气,之后讪讪笑着挠了一下头,“我就说迟兄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原来是早就猜到了这一点。”
他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很多事情想不全面,不过只要被人提点一下,他却能够举一反三。
“迟兄,其实昨日我也瞧见了那少女卖身葬父的事情。少女今日指着那三位书生是杀人凶手,这是不是说明那少女从一开始,就是在帮别人遮掩罪行。”
“而少女身后的人这么做,是不是也证明了那个凶手和刘青山有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自嘲一笑:“或许我的猜测不一定是真的,刘青山也不一定就是无辜的。毕竟那三个书生知道刘青山出事之后,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甚至于还在背后说人闲话,惹得那些书生与他们争吵,说不定就是想要借此事……”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是说不下去了。
迟暮半点都不在意,反而见他茶杯空了,给他添杯茶,示意他抿一口茶水,润润有些干裂的唇角。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等一个结果就是。宋兄不必为心中的猜测,让自己很是伤神。”
说罢,迟暮将茶水一饮而尽,便回房间,换一下书生的儒服,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前往衙门。
宋乐山没有换衣服,却跟着迟暮一起。
到了衙门,不出迟暮所料,那三位书生的家人为了洗刷三位书生身上的污名,动用了自家的能量,为三位书生辩解。
等到三位书生无罪释放,对于自己被抓的事情很是愤愤不平时,迟暮便带着宋乐山回客栈,等着最后的结果。
之后,愤愤不平的三位书生让自己的家人把所有的事情查个清楚,短短三日时间,他们就把事情的经过查出来了。
原来暗中出手害了刘青山的人,是一个叫做白寒的书生。
而他之所以在府试之后出手,是因为他的兄长白云当年是刘青山的书童,却因为天资聪颖,得到了刘青山夫子的认可,参加县试,成了一名童生。
刘青山恃才傲物,再加上家有闲财,为人很是自命不凡,结果一出县试,他最为瞧不上的书童,却比他抢先一步成为童生,得尽了不少书生和夫子的喜欢。
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落差,暗中联合书院中的同窗,针对孤立白云,又在白云参加府试的时候,暗中给他下毒,让他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