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不出自己的身份,但舒年早就自己的名字和住址全告诉他了,可是也没见少年找他玩,为此他有点小不心。
“……”少年张了张唇,没有作声,眉间的失落清晰可见。
也许是他父母不让他出来玩?
舒年猜测着,也就心软了,他跟随师父南闯北,来去自由,可少年一看就知他家教极严,长辈拘束,不轻易出来。
“我等你来找我。”舒年轻快地说。
“好。”少年握住他的手,郑重许诺,“我会去找你。”
“无论何,我都会找到你。”
……
时至今日,舒年总算白了,当年的左朝见应该不是没找过他,而是找不到他。
他们相距十多年的光阴,因梦境的牵连而意外相识,却无跨越与死的界限,在左朝见去世后,他们才在这个被保留的梦境中重逢。
得知左朝见就是当初的少年,舒年心复杂,既心,也为他的离世感到难过,动抱了抱左朝见。
“好久不见。”
左朝见身形一顿,抬手缓缓抱住舒年,在他的发顶上落极轻的吻,低声唤着他:“舒年。”
舒年没有察觉到他的轻吻,却起来这个梦不对劲,很快放手了,与左朝见保持着一的距离,问:“后来你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概是到了十五岁以后,舒年就很少看见左朝见了,两三个月才会入一次梦,十七岁那年只有一次,十八岁后,他的梦境被“他”彻底占据了,几乎再也没有做过别的梦。
但他觉得左朝见不像是痊愈的样子。录像带中的他疏冷淡漠,近乎封闭,像是冰雪塑造的完美雕像,没有什么温度。
倒不是说他不正常,只是舒年印象中的少年不是这样的。
少年虽话少,表也不多,但舒年够察觉到他内心细腻丰富的感,可长后的样子……就像是火光熄灭后,只余残存的灰烬。
也是因为这样,舒年才没立刻认出他。
左朝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静地凝视着他,舒年了,又问:“这个梦境录像带是你做的吗?”
“是。我找不到你,请人算过,原来我无活着与你相见。”
左朝见握住舒年的手,将他的指尖收拢在掌心中:“所以我留了这个梦,就是为了见你。”
舒年起照片背后的两行字,“我从他的梦中醒来,他沉睡在我的梦里”,应当就是左朝见写来的,倒是与他们两个很贴切。
“可是你,”舒年欲言又止,“你为什么……”
左朝见抬眸望向他,等待着他的文。
“你见我,为什么保留的是春.梦啊?”舒年问。
“……”
左朝见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字一顿:“不是春.梦。”
不是春.梦?
舒年觉得更说不过去了。久别重逢的朋友哪有用热吻打招呼的?左朝见这样的性子就更不可了,难他——
“嘭!”
左朝见正要口,窗外突刮起了猛烈的狂风,将封闭的窗户吹了。
窗框弹到墙壁上,玻璃全碎了,冰冷的风雨涌入教室,电灯忽忽暗,投映到了门口的人影上,照亮了来人没入阴影中的脸。
惨白灯光,郁慈航的眉笼罩着阴森森的寒气,没什么笑意,竟是透出几分悚。
“师兄?”
舒年意外地唤了一声,师兄怎么会来,他也入梦了吗?
郁慈航的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格了几秒,口说:“我来接你了,年年,跟我回去。”
师兄叫他“年年”……
在舒年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其实有不少人都这么叫他,但不知怎的,偏偏郁慈航这么一叫,就让他起“他”了,一时忘了说话。
见他沉默,郁慈航了进来,步伐优雅缓慢,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不和师兄回去吗?”郁慈航终于看了左朝见一,轻轻地问舒年,“因为他?”
“不是。”
舒年从短暂的怔忪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放那个奇怪的:“我只是以为要等到时间结束才离。”
郁慈航笑了笑:“不用,师兄带你出去。”他对舒年伸出手,“来,到师兄身边。”
“嗯。”舒年乖乖地点头,他是该出去了,外面有事要做。这盘录像带他会拿,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左朝见说话,不急于一时。
他回头与左朝见别:“我先了,之后见。”
说着,他微微用力,要挣左朝见拉着他的手,谁知左朝见反而猛地将他抱住,用力扣住他的腰:“不要。”
“我会再来找你的。”舒年安慰他。
“你不会。”左朝见手指绷着力气,指尖泛白,“你会丢我。”
“为什么这么说?”舒年放柔语气,“过去我答应你的事,哪件没做成?”
左朝见的神起了变化,抱着他看向郁慈航。他的双眸泛起幽深的寒意,重瞳在底一闪而过,肌肤上微微显现出了蝴蝶斑斓的鳞片。
他对舒年说:“是‘他’——”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天际被映亮,左朝见的话音湮没在巨的雷声中,教室晃动起来,他的梦境始破碎了。
“年年,过来。”郁慈航说,“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他已不是人了。”
舒年闻言立刻看向左朝见,可恰好电灯传来“兹啦”一声,彻底熄灭了。
乍一陷入黑暗的环境,他的睛不太适应,只看到左朝见完美的五官轮廓,接着他就被左朝见蒙住了睛。
这个瞬间舒年看不到发了什么,只是听到了怪异的声响,黏糊糊湿漉漉的,像是什么东西钻出来的声音。
抱住他的左朝见体温迅速冷却,变得比死人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放了舒年。
这个瞬间,舒年睁睛,只看到了浓郁的黑暗在向外弥漫,左朝见已没了踪迹,他的手传来了温暖的热度,是师兄牵住了他的手。
“小心。”
郁慈航将舒年护在怀中,随着清脆的碎响,梦境破碎了,除了他们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黑暗的洪流中。
舒年蓦地睁睛,从梦中醒来。
投屏上的画面已变成了一片雪花,赵宇杰和瓦工都在注视着他。
舒年缓了几秒,等着轻微的晕眩感过去,他望了望,没看到郁慈航,就动了一身体,忽觉得不对。
现在他是侧躺的姿势,脸颊枕着的地方传来一阵温暖,触感比柔软的沙发更硬,于是他抬头一看,正好望见郁慈航笑意盈盈的睛。
“不好意思,师兄,我就起来。”
舒年才发现自己之前是枕着郁慈航的腿睡着了,连忙起身,郁慈航笑了笑,伸手帮他捋顺凌乱的发丝:“不用急。”
“谢谢师兄入梦找我。”舒年迟疑一,问,“刚才在梦里,最后是怎么了?我没看清。”
“我让他变回原形罢了。”郁慈航淡淡,“那不是纯粹的梦境,他是非人之物,他在骗你。”
“是吗……”舒年喃喃,其实他在郁慈航入梦前也起疑了,只是左朝见身上很干净,没什么阴气,当时他不完全确。
他问:“左朝见的原形是什么?”
郁慈航回答:“不清楚,他消失得很快。”他的目光落于留存梦境的录像带上,“毁了它吧。”
“先等一,师兄。”果可以,舒年不毁了录像带,“我觉得他不是厉鬼。”
“你不是没有看清他的原形?”郁慈航问。
“是没看清,但是我可知他是什么。”舒年说。
郁慈航看着他,等待他的文。
“我怀疑他也许是变成了……”舒年忽地贴到郁慈航耳边,小声说,“春鬼。”
“……”郁慈航微不可见地停顿一瞬,“什么?”
“春鬼。”舒年重复了一遍。
春鬼是与欲念有关的鬼,类似西方的魅魔,以人的精气为食。
舒年认为自己的猜测非常合理,既左朝见说他保留的梦境不是春.梦,那就只剩这种可了,不左朝见为什么要强吻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假左朝见真的化成了春鬼,舒年是不会他怎样的,春鬼只采精气,不害人命,只是他没有到,左朝见这么淡漠水的人也会变成春鬼,……挺出乎意料的。
郁慈航眸色夜,问着舒年:“你认为他是春鬼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
舒年语塞,这正是他最不解释的。为什么会觉得左朝见是春鬼?肯是他们做过了什么啊。
“年年。”郁慈航叫他。
“他亲了我。”舒年说,“我看他……”
他再说一说左朝见当时的状态,却很快不做声了,因为他总觉得……师兄好像不是很听得进去的样子。
郁慈航垂着眸,安安静静的,唇边仍泛着浅浅笑意,可不知为什么,舒年就是觉得他气了。
就连赵宇杰和瓦工也感觉到气氛不对,频频往这边侧目,但都很智地保持了沉默。
“对不起。”舒年歉。
郁慈航看向他:“为什么要歉?”
舒年觉得自己不说是因为感觉郁慈航不高兴了,于是换了种说:“是我太意了,要让师兄为我操心。”
“不是你的错。”郁慈航摇摇头,“是我有问题。”
舒年连忙说:“怎么会怪你呢?”
郁慈航突伸手,将他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环住了他的腰。
这个姿势十分亲密,不过舒年本身就是喜欢跟熟悉的人亲近的性子,倒是完全不介意。
只是到在直播,他多少有点害羞,稍微动了动身体,郁慈航却不让他起身,环抱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伸手擦拭着他的唇瓣。
他用了一点力气,舒年觉得有点疼,躲了一,但没躲过去。
“师兄,”他拽了拽郁慈航的衣摆,声音又软又轻,跟师兄撒娇,“我疼。”
郁慈航便收了手,安静地凝望地着他。过了一会,他重新口:“是师兄的错。”
“是我的疏忽,才叫他有了接近你的机会。”
他抱着坐在自己腿上的舒年,额头轻抵舒年的胸口,眸半合,遮住了无压抑的浅色重瞳,嗓音低沉微哑。
“任何人都不该碰你。”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十一
【群成员号已被群移出了本群。】
三号(小号):!!!
三号(小号):你居他移除出群了,难你要对他动手吗?!@一号
一号[群]:也许吧。
四号:我早就觉得我们之中你才是最疯的那个,现在看一点不假。
四号:你真是个疯子。
四号:少了一魂一魄,你不知是什么后果?
一号[群]:我不在意。
五号:【我分享了一个链接:[社会新闻]妻子出轨,丈夫愤而用斧头将自己劈伤住院,妻子:他脑子有问题。】
三号(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