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靠在床上思考着。对他而言,重开游戏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他不会做这些任务,但在自杀退出之前,他可以先玩一玩,观察一下状况,这样第次进入游戏时就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了。
现在他需要弄清楚的有个问题。第一,个当事人的下落,这是最重要的,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
第二,他所谓要诱惑的继子叫做黎夜,难道就是游戏机的主人黎夜?如真的是他,是不是意味着每个进入游戏的人都会相应扮演一个角色?这是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
后,“不可预测的后果”是指什么?会给予他一定的惩罚?
整理好思路,舒年决定先继续游戏,便赶紧下床来到与卧室相连的衣帽间,赶紧换了身上这件糟心的睡裙。
结一进衣帽间他就懵了,黎家掌权人这老色胚,为他准备的衣服居然没一条裤子,全是裙子,甚至裙摆基本没有到膝盖以下的,他身上这条睡裙是同一个风格。
不仅如此,舒年一翻抽屉,里面装的全是火辣的丁字裤,吓得他手一抖,赶紧扔了。
他翻来翻去,唯一能上身的就是一条到小腿的蕾丝睡裙,他别无他,只能换上,外面再套上真丝睡袍,这就是他现在能做到的保守的扮了。
至于喉结问题,舒年的喉结本就不太明显,照镜子时还发现那处贴了肤色软贴,只要不很仔细地看,没人能看出不对,他想了想,没有揭起来,由着去了。
他刚换好衣服,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有个年轻女人不耐烦地催促他。
“舒年,换好衣服了没有?我们一群人事都多着呢,没空等,快出来。”
舒年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个容貌姣好的女人。
游戏贴心地在她的头上闪烁起了提示文字。
【黎心雨,黎家三小姐,三岁,未婚。对你的憎恨指数:70。】
“什么事?”舒年问。
黎心雨冷笑:“我警告,少跟我装傻充愣,那一套狐狸精的把戏也就骗骗我爸,骗不了我,我知道是什么货色。一旦我找到你谋害我爸的证据,就等死吧。”
“那我等着。”舒年神色平静,毫不客气地揉乱了她的发型,“乖女儿。”
“谁是你女儿?这个杀人凶手!”黎心雨当即破功,狠狠拍开他的手,“罗律师已经来了,看着办,再不下来我们就视放弃遗产!”
她恨恨离去了,舒年慢慢跟在她身后下楼了,倒不是因为遗产,反正只是虚拟财富,他是要看看黎家的地形。
黎家的宅子坐落在一座大庄园中,建筑辉煌大气,内置典雅华美。
只是在舒年眼中,宅子的走廊里散发着淡淡的阴气,可见确实不干净。
一楼大厅有不少人在,舒年一个个看过去,男女老少都有,除了两位律师个佣人,剩下的都是与黎家沾亲带故的亲戚。
舒年一下楼,迎接他的就是黎家人厌恶而冰冷的注视,凡是姓黎的,对他的憎恨指数就没一个是在40以下的,这家人是有多恨他?
“哟,夫人终于肯下来见我们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说。
听到这声“夫人”,舒年的胃在翻涌,忍了又忍,强行无视了,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他浅粉的指尖擦过红木桌的边缘,顺着指尖往上看,是雪白的手与小臂,腰身纤细,裙摆下露出的小腿也白得发光,身体迷人,美貌更是罕见。
美人难得,一屋子人有大半屋都恍惚了秒,但随后涌上心头的就是更强烈的恨。
千不该万不该,舒年竟凭着这张脸勾引了黎家老爷子,把老爷子勾得神魂颠倒,甚至拱手送出了所有家产。
就是现在,这个狐狸精也穿得极不庄重,似乎还要勾引人。
“贱货。”身份是“老六”的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小声骂道。
舒年立刻停住脚步,瞥向他:“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老六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会被舒年听到。但既然舒年问了,又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想认怂,干脆扬高了声音:“我说你——”
“嘭!”
忽然他的椅子被人从后面狠狠一脚踢翻了,他整个人往前一趴,摔了个狗啃泥,椅子也砸到了他身上。
“谁他妈的……”老六捂着脑袋,勃然大怒地回过头去,却在看清那人的一瞬就偃旗息鼓了,干笑道,“哦……是阿夜啊。”
黑发及肩的漂亮男人神色慵懒,眉眼却透出藏不住的锋利,语气淡淡地问:“有事?”
“没事……六叔没事。”老六扶起椅子,他赔笑,“来,坐,坐六叔这儿,六叔站着就行。”
“我爸刚去世天。”黎夜没坐,与他擦肩而过,“把嘴放干净点。”
“是,是,六叔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老六讪笑着坐回椅子上,椅子却“咔”地裂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腰椎也跟着响了起来,疼得他扶着腰叫唤:“唉哟,哟……谁来扶我一下,腰闪着了!”
佣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去看家庭医生,舒年迤迤然离开了,嗯,大家都看到了,椅子是自己裂开的,都是因为黎夜踢的那一脚,他可没关系,他一点也没碰那椅子。
黎夜径直走到大厅边缘的沙发坐了下来,这处似乎是他的专属位置,尽管人很多,还有不少是站着的,却没一个来坐到这儿。
不过舒年可没那么多忌惮,很随意地坐到了黎夜身边,凭什么他要站着,他就得坐,没道理比别人矮一头。
况且黎夜还是黎家人中最不讨厌他的人——虽然也有10点憎恨指数,但舒年觉得已经很难得了,他挺满意的。
黎夜策划提供给他的照片样貌一致,意味着他就是游戏机的主人黎夜,外界的失踪者之一,舒年不清楚黎夜是否也在扮演角色,之后他还要他谈谈。
他坐下来,黎夜盯着手机屏幕,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他冲黎夜微笑。
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睡袍领口宽松,露出大片光滑娇嫩的肌肤,充满着诱惑的气息。
“……”
黎夜动作一顿,立刻起身,靠墙站着玩手机了,把沙发让给了舒年。
舒年只以为黎夜是不想与他同坐,倒没什么不满,因为黎夜不是让他滚蛋,而是自己起来了,占便宜的人还是他。
他调整好坐姿,看一屋子人:“什么事?”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起身,冲他颔首之一:“您好,舒年女士,我是黎老先的律师,姓陈,负责处理他的遗产事务。”
女士……舒年更想吐了,强笑着回应:“所以?”
“根据委托人的意愿,我将再次公示遗嘱的内容。”陈律师取出文件,宣读了一遍掌权人留下的遗嘱,“……也就是说,唯一的遗产继承人是舒年女士。”
“他当时都老糊涂了,怎么能算数!”
黎心雨拍桌而起,指着舒年,情绪激动:“就是他杀了我爸,们不找警察抓他,反而还要把我爸的财产交给他?们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啊!”
“请慎言,黎小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您对我的委托人所发表的这些言辞足以构成诽谤罪。”说话的人是舒年的律师。
黎心雨愤恨地哭了,满大厅都是她的哭声,但没一个人为她出头,都在冷漠地看戏。
陈律师询问舒年的意见:“那么,要是您没有任何异议,我们就可以签订……”
“我可以不要遗产。”舒年摆了摆手,说。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愣了愣,顿时骚动起来。
“什么意思?”
“我可以进行遗产的再分配,或者把随便送给们之中的哪个人。”舒年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我承认我……”舒年咬咬牙,说,“嫁入黎家的目的确实不单纯,但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寻找我失踪的朋友,我听说他们的失踪黎家有关系。”
“别血口喷人啊,我们可没杀过人!”
“我不是说们杀人了,只是让帮我寻找他们。”
舒年觉得,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想要找到何策划的个同事会很困难,不如利用现成的资源:“谁能提供线索,或是帮我找到他们,我就可以把财产送给谁。”
“说真的?”
“真的。”
“得提供他们的照片资料吧。”许多人心动了。
舒年手上没有照片,只能描述五个同事大概的长相并提供资料,在进入游戏之前,他已经从何策划那里有所了解并背了下来。
“们别上当。”
看到很多人凑上去,黎心雨着急了:“他给不出照片,肯定是骗们的!”
没人理她。
比起她这个老爷子的亲女儿,他们都是旁系血脉甚至是远房亲戚了,正常情况下,哪里轮得到他们分一杯羹?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们自然要好好把握,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资料到手,乎所有人争先恐后地离开了,怕比别人慢一步。
舒年很满意,他这一招也算是向南宫恒学习,然很奏效,这样一来,他们就都没精力缠着他了。
很快大厅里的人走了个干净,就剩下掌权人的四个亲儿女。
黎心雨哭得很伤心,大少爷和少爷都没有表态,冲舒年客气地颔首,很快离开了,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心思。
但舒年看过他们对他的憎恨指数,一个80,一个90,都比黎心雨更恨他,但他们的恨意没有半分显露,可见城府颇深。
黎夜依旧神色淡漠,似乎对这场闹剧完全不关心,举着手机走上楼梯,舒年想了想,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走了步,黎夜停下脚步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舒年:“做什么?”
舒年早就想好了借口,冲着黎夜笑了笑:谢谢刚才替我出气。”
为了不让别人听出他的声音有异,他说话始终轻声细语的,听上去分外温柔,他抬头望黎夜,脸显得很小,眼神干干净净的,像盛着清澈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