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舒年拉着手探过去,黎夜先是涨红了脸,接着愣住,脸表一点点凝固了。
半晌后,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发一点声音。
“……你是男?”
“嗯。”舒年小声应了。
黎夜猛缩回手,盯着手掌看了一会,还是难以置信样子,不假思索:“你给我看看。”
舒年难为掀起裙子,总算让他看了个分明。
黎夜怔怔,很久没话,开口,他甚至觉得发声音不像是自己了:“你……骗我们?”
“对不起……”舒年咬了咬下唇,向他道歉,“我苦衷,你也知道,那我走投无路了,只能找你父亲……”
黎夜不发一言,坐到床,像是受到了很大冲击。舒年了一会,又轻轻问:“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你……”黎夜眼神复杂看向他,“你师兄知不知道你是男人?”
“他知道。”
“那你们,”黎夜硬吐几个字,“是同性恋?”
舒年摇摇头,他不清楚师兄是什么取向,反他自己无所谓男女。
“你很鄙视我们?”他问。
“不……不是。”黎夜烦躁起来,抓乱了漂亮柔顺及肩黑发,“你骗我,你总是在骗我。你昨天来月经也是在骗我!”
舒年耳朵红了,嗫嚅着:“对不起。”
“你……你真是——”
震惊过后,黎夜终于后知后觉开始气了,漂亮五官染怒意,却蓦愣住了。
舒年解开睡袍,脱下了性感睡裙。
睡裙顺着小腿滑下来,黎夜看清后,大脑“嗡”一下,受到了莫大刺激,却着了魔似也移不开自己视线。
如今他已经知道舒年真实性别了。
舒年反而穿了内衣。
下是成套,纯黑色轻薄布料,缀着蕾丝,衬得浑身皮肉越发雪白,腰身纤细,双腿笔直,关节泛着浅浅粉,除之外,到处白得晃人眼。
他颈间还戴着项圈。
黎夜头晕目眩。
之前舒年没穿内衣,他觉得是舒年故意勾引他,可穿了,反倒更是……
几乎是一瞬间,黎夜背转过身体,面冲墙壁,压根不想承认就算舒年换了个性别,也还是对他着致命吸引。
可谁知舒年竟爬床来了。
真是爬,他像只惹人疼爱猫咪,四肢并用爬了过来,将手搭在黎夜膝盖,眼睛蒙着水光,低软叫着他。
“阿夜……”
黎夜连怎么呼吸忘了。
“阿夜。”
如猫咪撒娇,舒年低头,脸贴住他膝盖,又叫了他一声。
其实舒年自己心里也挺乱,但开弓没回头箭,必须硬着头皮了。
要是黎夜对他不感兴趣,就是绑也得把他绑起来,灌药——可他手没药,大半夜去哪儿偷?不过不定黎老爷子会……
忽然一阵天旋转,舒年被推倒在床,感觉到一双手极用扣住了他腰,灼热呼吸喷洒下来,黎夜狠狠吻住了他双唇。
在眼中蓄满泪水、视线变得一片模糊之前,他瞥了黎夜眼睛。
黎夜眼睛很漂亮,总是慵懒而冰冷,然而刻,那最后一丝冷漠也消融了,取而代之是如岩浆般滚烫炽热光,亮得惊人。
他完全不用担心黎夜对他没兴趣。
他该担心是与相反东西。
……
“呜……”
舒年趴在床,抱着被子,将脸埋进去,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其实之前他没多想什么,师兄曾经帮他取过卵,那候师兄温温柔柔,一切很顺利,哪知道现在竟然这么……而且还没进入题,要是真到——
他偷偷看了一眼黎夜,吓得白了脸色,忍不住向前爬,却硬是被按住了。
“别乱动!”
黎夜鼻尖冒汗,他比舒年着急多了,不想让舒年嫌弃他,但是……他确实没经验。
他是不是舒年所男人中最差一个?
当了二十几年少爷,黎夜样样类拔萃,自卑这种绪还是他第一次。
“疼?”他问。
舒年摇摇头,也不是疼,这种感受他不清楚,总之……
他忍不住掉泪,黎夜听到他细微哭声,心疼得要死,小心翼翼低头亲吻他:“别哭,你别哭。”
舒年嫌自己丢人,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仿佛要把自己闷死。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突然舒年听到了门打开又关声音,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明明锁了门,是他错觉吗?
舒年要抬头看,感到身忽一轻,他被拉着坐了起来,眼前被微凉手蒙住了。
他顿僵住了。
身后人着浅淡气息,干净好闻,是他很熟悉。
他脸红晕褪去,显得苍白,颤声叫道:“师兄?”
郁慈航轻笑一声,如玉石撞击,冰冰冷冷,毫无温度。
舒年慌极了,心跳如雷,指尖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