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中的几间浴室属楼的这间最大,安装好按摩浴缸后依旧留有很大的空间,平时舒年一直觉得浴室很宽敞,从没想过两个人一起待在这里竟会显得如此逼仄。
或许也不仅仅只是多了个人的关系。
左朝见低下头贴近舒年,他逼到角落,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身材又好,舒年垂下眼睛时,视野都被他的宽肩窄腰占满了,心中不免慌乱。
地板湿滑,他险些摔倒,是左朝见拉着他站稳了,也终于避无可避。
白雾徐徐蒸腾,混合着茶与薄荷的香气,空气稀薄,舒年难以呼吸,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左朝见拉进来。
“怎么在洗澡?”他声音很小,转移话题般地问。
左朝见顿了顿:“衣服脏了。”
他放在篮中的衣物染了大片的药汁,养母煎好中药,养父送去时,不小心整碗都泼在了左朝见身上,药液滚烫,他从胸膛到小腹全被烫出了淡淡的红印。
“需要药吗?”舒年移开视线,不去看左朝见的身体,“还是要拿什么东西,去给拿。”
他相信这才是左朝见拉他进浴室的原因,要不然……
“不用。”左朝见却如此回答。
他没有任何需求,也不肯放舒年走,花洒流下的水花打湿了舒年的衣服,隐约透出漂亮的身体线条。
他默默看了片刻,伸手轻触,只是碰到衣摆的边缘,舒年就像触电似的弹了弹,猛地推开他的手:“先走了。”
“别走,有话和说。”
左朝见扣住他的手腕,俯身贴近,与他紧挨在一起,舒年心里很慌,挣扎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被左朝见吓到了,拒不配合,甚至要叫江云川,左朝见只得故技重施,咬破手指,鲜血喂进舒年嘴里,很快就让舒年软了身体。
舒年不记得昨晚他也喝过左朝见的血,但他早就觉察到自己对这个人没什么抵抗力,就连血尝起来也甜。
他眸光迷离,不似饮血,更像是喝醉了酒,握住左朝见的手不放,小猫一般黏人,舔着细小的伤口。
等他喝足了血,乖顺全无反抗之意,左朝见才收回手,花洒按停,擦干身体,件件地穿衣服。
穿好衣服,他回头凝视着舒年的双眼,说道:“要想起来。”
……什么?他要想起什么?
舒年迷迷糊糊地望着左朝见,完全理解不了他在说什么,只是恨不得扑到他身上,尝够那股充满诱惑的味道。
得不到满足与回应,他的目光渐渐被失落代替,睫毛染水汽,左朝见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会,突然抬起他的下颌,吻住了他的双唇。
舒年完全被他蛊惑了,忘情地与他亲吻,忽然在某个瞬间,他身体战栗,竟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曾经和浑身湿透的左朝见拥抱着在一起亲吻。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于脑海中,舒年感觉到拥抱着他的力气蓦地一轻,只手横穿过来,不容抗拒地将他们两人分开。
舒年被搂住后腰,左朝见的腿撞到置物架,东西散落一地,但没人在意。
左朝见没有表情地看向来人,而那人低头望向舒年,神色晦暗难辨。
“小年。”他轻声地叫着他。
“哥哥……”
舒年面无血色,没想到江云川会突然闯进来,亲眼目睹他和别的男人接吻。
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可他该怎么解释?难过说刚才他控制不了自己,做的事自己都难以置信?哥哥怎么可能会信?
他浑身颤抖,内心充满愧疚与绝望,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江云川竟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倒说:“知道不是你的错。”
“是他的问题,他故意引诱你。”
江云川轻抚他的头发,舒年颤得厉害,听不出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江云川笑了笑,派温柔,可下秒他就把左朝见按到墙,卡住了他的喉咙。
“自认为我很客气地招待了们。”
他说:“们想见小年,同意了,们想留下和他多多相处,也同意了,哪怕们暗中做手脚,看在小年的面子,也不是不能容忍。”
“可是你越线了。”
“他是我的宝贝,不想见他吃更多的苦。”
“但偏要让他回忆起一切,带他离开,不允许。”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手却越收越紧,手背绷出青筋,似乎要左朝见扼死。
舒年急得脸色惨白,拼命地拉着江云川的手:“哥哥,都是我的错,快停下!会出人命的!”
“别着急,小年,他不是人。”江云川说,“看,他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