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原本打算偷袭,听到这,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生化毒气。
这种东西她是没办法全都运走的。
一旦她杀了这两个人渣,就会打草惊蛇,让叛军转移仓库的地点。
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放出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即使秦寂不打算按照隐藏方式通关,她也绝对不希望叛军占据优势。
想到于海琨正慢吞吞地往这边赶,秦寂不敢耽误,立刻向着他的位置加速赶去。
“别去了,计划有变。”秦寂气喘吁吁地拦住了于海琨。
“那今天晚上……空着手回去吗?”
“怎么会是空着手呢?”秦寂咧嘴一笑,手指提着一个钥匙圈,“这不是有收获吗?”
虽然不能杀人,但这不代表秦寂不会收利息。
不同于被人刺杀,叛军丢了钥匙,而且还回忆不起来丢失过程,那就是他自己的失职。
也许叛军会警觉几天,但时间久了,他们就会认为那名叛军自己无意间把钥匙遗落在了地上。
毒气仓库钥匙遗失这么严重的事,那名叛军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也算是秦寂提前给他的惩罚了。
至于叛军会不会更换门锁,秦寂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最终接手并解决这个仓库的人不会是她,而是反抗军。
一个门锁应该难不住他们。
于海琨不明白秦寂拿着钥匙是什么意思。
他看她手里的小刀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
总不至于那些人被打得跪地求饶,并把钥匙双手奉上吧?
不过他不是话多的人,于是也没有多问,就乖乖地跟着秦寂回了营地。
……
“你是说,叛军打算利用毒气弹,集中消灭反抗军?”原衡听了秦寂的话之后,不敢置信地问道。
他并非怀疑秦寂在撒谎,而是对于叛军的行为发自内心的震惊。
毕竟是自己投身过的部队,原衡原本也只以为,叛军只是和反抗军立场不同,所以对不支持自己的平民也格外恶劣。
然而投放毒气这种行为,已经不仅仅是恶劣了。
这是反人类的举动。
即使真的要征服一个地方,屠城这种行为,哪怕过上千百年,也依旧会遭人唾弃。
因为这本质上就是灭绝人性,是残忍、恶毒的行为。
“我们必须尽快破坏叛军的计划。”原衡说道:“他们投放毒气,绝对不会特意区分反抗军和平民,这已经不单单是反抗军的事了。如果没能阻止这件事,我们也许都会死。”
“我们过几天去送文件的时候,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反抗军。”秦寂皱着眉头,“不过那个仓库的位置,也靠近叛军的一个分营。他们之所以把那些武器放在军营外的仓库,估计就是为了将来能在军事法庭上为自己辩解。没人能证明那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也不能给他们定罪。”
反抗军的大本营在城西,除此之外,他们在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小据点,只不过能起的作用不大。
在城北地铁站附近的那个据点,规模中等,但有叛军时时盯着,也是处处掣肘。
然而这次行动,最好是一次性彻底阻断叛军的计划才好,打草惊蛇,就容易让叛军转移阵地。
阻止这次的计划,还是求助于大本营的人,成功率更高一些。
几人的谈话并没有避开卫教授。
说白了,卫教授是最不可能向叛军泄密的人之一,他自己还是叛军的通缉人员,即便不考虑他的道德,他想要告密,也得看有没有开口的机会。
大多数的叛军面对平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这些文件,有的我听说过。”卫教授等秦寂几人谈完了,才开口说话。
秦寂看向他,静静地等待下文。
“这里面我所知道的那些科学家,也就是这些科研成果的创始人,都已经死了。”卫教授难掩悲痛地说道:“他们和我一样,都拒绝把科研成果交给叛军,于是就被叛军残忍的杀死了,我只是侥幸逃过一劫。”
良久,他问秦寂,“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秦小姐?”
“一个地堡的保险箱,就在城北军火库爆炸之后,应该是叛军某个军官逃命时没来得及拿走的。”秦寂回答。
“这说明这些文件就不该落在叛军的手上,他们当初屠杀科学家时就应该明白,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卫教授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谴责别人时都文绉绉的,显然根本不擅长骂人。
战争也许没办法单纯论对错,但在战争过程中,某一方反人类的行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开脱的罪行。
因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为了虐待残杀他人。
战死与被虐待至死,有着本质的差别。
几人讨论了一会儿,秦寂决定等到卫老板把文件一送过来,她就和原衡去反抗军的军营一趟。
……
几天后,温室里的水芹已经长到快能吃的程度了,那两个没有标牌的种植箱里,也长出了一大截像猫草的东西。
这一天,卫老板把文件都带了过来。
秦寂和原衡趁着夜色,带着文件往城西的方向去了。
“听说了吗?今天有个倒霉蛋受了处分。”
在赌场附近,两个叛军输了不少东西之后,跑出来抽烟透气。
秦寂和原衡躲在小巷里,准备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过去,结果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她抬起手,示意原衡先别动,自己则竖着耳朵,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