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奇怪了,太格格不入了,似乎压根就瞧不起这个圈子,也不屑于融入,和圈里那些声色犬马的权贵不同,一看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是庄钦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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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庄钦就带着师父和师娘去了医院做体检,体检结果要过一周才能拿到。他担心师娘的身体,不想让她工作,师娘压根就不听:“没地方让我唱戏,也没有观众听戏,总得让我做点什么吧?”
庄钦是想让她回国的,只是想到美国医疗条件要好一些,检查出问题了,马上开始治疗,不需要奔波,也就作罢。
他非得要跟着师娘去看看她工作的雪场,看看环境好不好,辛苦不辛苦,师娘乐道:“那雪场反正不怎么大,也不出名,价格还很贵,不过修得很豪华,那我带你进去,就不要钱啦,你好好玩一玩。”
小连也跟着去了,滑雪这种运动,怕庄钦自己玩的时候出意外。
庄钦是买票进去的,没让师娘走后门,他和小连用护照办了雪卡,果真很贵。
小连扫了眼账单,有些肉疼。
这也太贵了,门票就是其他雪场的三四倍,押金更是离谱!
雪场修得很豪华,旁边就是一家很私密的野奢度假酒店,靠着一条细细的、结了冰的深蓝色河流。小连搜了下酒店的价格,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可看见价格也忍不住感叹,难怪人这么少。
都是有钱人才会来这里度假滑雪。
“没骗你吧,这工作轻松,不累。”师娘说。
庄钦对这工作环境算是满意,可他不想让师娘继续工作,师娘也有她的道理:“在家里待着,你让我做什么?在家里才要得病!我出来工作,又能认识人,又能学英语,还能锻炼身体,小铃铛,你说是不是?”
庄钦说不过她。
师娘表面上看起来,的确身体很好的模样,谁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得病。
“庄哥,你会滑雪吗?”
“会一点。”
两人用雪卡租了雪具换上,小连愁眉苦脸:“我不会诶。”
“我也是半吊子,以前玩过一次,没事,不怕摔就行了,雪那么厚,摔不死人。”
他们两租了两套双板,提着往雪场走,雪场是不大,雪道也不多,连着一座山脉,缆车上去,滑雪下来。
下面还有提供给初学者的雪道。
庄钦用自己仅有的经验来教导助理,小连摔得不行,干脆坐在下面休息。
等他去买杯咖啡、一不留神的工夫,庄钦人就不见了,小连寻不到人,慌了神,立刻着急地给他打电话。
庄钦摘了手套,拉开滑雪服的拉链,取出手机接听:“喂?我在缆车上呢。”
“缆车?庄哥,你可别乱跑啊!”
“不乱跑,你就在下面等我吧。”缆车缓慢地穿过洁白的雪山森林,庄钦把手机放回兜里,趴在玻璃窗上看下面。
有稀少的滑雪高手踩着单板从上面行云流水地滑下来,缆车上山、下山,庄钦拖着两只笨重的雪板踩上松软的雪地,从另一个没什么人的雪道下去。
魔毯旁边的工作人员说这边的中级雪道适合会一点的人,更高级的他不敢,庄钦就过来了。
许是刚下过雪的缘故,雪道摩擦力更大,庄钦不好控制雪板,雪镜刚摘下来过,有雾气,他看不清楚,眼前有些模糊。
他俯冲而下,想刹车,没想到速度却由不得他控制,越滑越快,庄钦的心被这速度激到了嗓子眼,直到重重地撞上了某个人,一阵天旋地转,抱着对方在雪地里滚了三圈,雪道表层的雪飞溅起来,围巾缝隙进了雪,凉意渗骨。
剧烈地喘着气,他头晕目眩了好几秒,庄钦还没回神,先是脱口而出一句中文的对不起,马上跟了一句“sosorry”。
艰难地伸手摘掉模糊的雪镜,他看见身下压着的是个男人,庄钦能感觉到对方强壮的体格,男人戴着全套装备,头盔雪镜面罩,一张脸遮完了。
庄钦在脑海里拼凑了单词,非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起来。”他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我叫我朋友过来帮忙吧。”
两只脚上都穿了很重的滑雪板,自己在冰天雪地里滑倒了,努把力还能站起来。现在压在别人身上,使不上力,怕踩到他。
他手在那里乱摸,弄得底下那男人皱起了眉。
“中国人?”男人对上他两只清澈的黑眼睛,手往下伸,解开他雪板的扣子,胳膊把他推开,声音带着天然的冷感,“不用客气。”
……诶?
中文?这么巧?
他还没细想就被人推了一圈,滑雪板脱落,庄钦翻了个身站起,还在琢磨他的声音,这性感的男低音,怎么有点耳熟。
怎么这么像……那个谁。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