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连说:“哎爸,跟你说了,我跟着老板在国外呢,过几天,过几天……别气别气,别骂我啊,我给你们带点礼物回来。”
庄钦是不小心听见了,随即就给小连发了新年红包,给他订了机票,让他先行回国过年。
机票退不了,大几万的机票,小连不忍心,让他改签,他不改,小连很担心自己走了,他一个人没法跟人交流。
庄钦说:“我英文没什么问题,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放心吧。”
小连就想到了之前庄钦录节目英语水平被小学生吊打,全网群嘲了一周的事件。
但这些天在美国,他发现庄哥的英文说的还真不错,很流利,几乎没什么障碍。
难道是私底下偷偷补课了?
庄钦态度坚决,小连被他哄着,就很不舍得地提前回家了,路上后悔了好几次,特别担心庄钦,要他给自己每天发消息报平安。
师娘的手术成功了,医生叮嘱让她好好疗养,还有一些忌口。
“师娘,这边天气太冷了,要不您还是跟我一起回国吧?”庄钦劝道。
师娘叹了口气:“小铃铛啊,我和你师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好不容易安顿了,我这把年纪,不想折腾,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回去看你,住几个月。”
劝说不过,庄钦只能尽力多留几天,但他不能一直待在这边,在国内还有之前就签了合同的工作和通告积压着,不能再拖了。
公司高层对他不满,要撤他资源,不再捧他,但之前就签下的合约却无法毁约。
毁约也是要付违约金的。
他这半年的行程都提前安排好了,现在要赶着回去拍杂志封面,玟姐火急火燎给他打电话,说机票给他订了,催促他马上回去。
下了暴雪,他也没让师父开车送。
从双子城回国得转机。
庄钦收拾好东西,还把《藏心》的剧本装在包里,打算上飞机慢慢看。
结果还在排队办托运的时候,就收到手机短信,提醒他航班延误。
是因为暴雪的缘故,机场的广播无数遍地通知,从圣保罗机场出发的所有航班,全部因为天气原因所延误。
庄钦回电话给国内:“玟姐,航空公司安排我到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看来今天飞机是没有办法起飞了。”
他在机场休息室里等了三个小时,就有人过来通知他,因为航班今日无法安排起飞,请他住到旁边的一家五星级,由航司买单。
苏玟头疼地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飞?《时尚monster》那边我没办法再帮你推了!”
“暴雪下得很大。”庄钦打开车窗缝,把手机的麦对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传到另一头,“连汽车都寸步难行。”
“不能去另一个城市起飞?”苏玟收到他发来的微信小视频,那雪下得,和世界末日似的。
“你好好的没事为什么要出国!”这会儿她开始担心庄钦的安全问题了,孤身一人在国外,遇上了这样的暴雪,他还是个公众人物,刚出了小事故,要是现在又出点什么岔子,粉丝能上来把公司给砸了!
“不行的,车子开不过去,雪太大了。”他关上车窗,把手揣进兜里。太冻了,这种时候,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能安排起飞,都说不准,庄钦也无法回师父那里,免得航司突然通知他起飞时间确定了。
苏玟只好叮嘱他:“杂志社那边我去说,你注意安全,待在酒店千万别乱跑。”
庄钦行李拿去托运了,他浑身上下就一个书包,照例是戴着帽子口罩,低调地独自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这家酒店就在机场附近三公里的地方,现在已是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在吵,大堂的电视机上播放着暴雪造成的各种事故,看起来,这场雪的威力巨大,起码得持续好几天了。
办好入住,庄钦在暖气充足的房间大床上躺下。
酒店是老牌五星,隔音做得很差劲,听得见窗外的车喇叭声,隔壁房传来的小孩哭闹声,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夜里手机响了一下,便忽然惊醒了。
披上外套,拿了一包minibar的饼干撕开,庄钦一边吃手指饼一边下了楼。
已是凌晨,这个时间点,酒店里却还是很闹,不时有拉着拉杆箱的客人进进出出,皮鞋面和裤脚一片水迹,焦急地询问有没有空房,最后得到一句客满的回答。
酒店餐厅已经关闭了,他饿着肚子,前台友好地告诉他:“先生,你可以去酒吧,那里还有小吃。”
顺着前台指的路,庄钦进了酒店的酒吧,兴许是天气缘故,现在还有人坐在里面,围成一圈在聊天。庄钦坐在壁炉旁的位置,出示了房卡,照着菜单点了汉堡、薯条、炸鸡,然后点了杯看不太懂的饮料。
很意外的,这饮料应该是鸡尾酒,但没多少酒精味,带着甜的、苹果的香气。
旁边坐的不知是哪国人,讲着听不懂的语言聊天,叽里呱啦的声音相当的催眠。
酒吧的沙发很软和,被壁炉烘烤得干燥,那火光摇曳,笼罩在眼前。
凌晨一点钟,李慕被隔壁房间的动静吵醒,他打电话先是投诉,过不久,酒店服务员果然上来了,对他表示歉意,还去通知了隔壁,让隔壁客人小声一些。
李慕彻底没了睡意,换了件毛衣,下楼去了酒吧。
他起床气很重,若是无缘无故被人吵醒了,就会肉眼可见地不高兴,浑身释放冷气。
独自坐在吧台喝酒,李慕听见两个侍者在说话。
“那个客人怎么睡着了。”
“他住哪个房间的?”
“我们是不是该把他叫醒了?”
他侧头扫了一眼,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是一张有些眼熟的亚洲面孔,歪着头靠着手臂酣睡,脸庞被摇曳的火光映得通红。
李慕想,那不是睡着了,是喝醉了。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