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党争啦!”
朱慈烺回答的相当轻松随意,不等朱由检做出回应,煞有其事的解释道:“父皇,若是放在平时,朝廷无事,党争倒也无妨,是一个不错的帝王平衡之术,可以最大限度的维持皇权的权威性。
可是到了多事之秋,尤其是多灾多难之际,就不成了,党争就成了朝廷的毒瘤,事事掣肘朝廷的施政,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制造出许许多多的问题。
父皇,党争最为邪恶,也过于丑陋,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一党之私,不顾国家民族大义,不顾苍生福祉,不顾江山社稷,只想置政敌于死地。
为人处世,往往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是非对错,更没有公理可言。”
一番话下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听的人热血沸腾。
周静淑听得满头雾水,朱由检却是深以为然,听得频频点头,眸子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所以说,在儿臣看来,要想大明摆脱目前的困境,避免王朝的倾覆,就必须先从整饬吏治开始,为朝廷选拔出一大帮的能臣干吏开始。
而且,一旦人用了,就必须予以最大的信任和支持,中途换帅,实乃大忌。”
经这么一点拨,朱由检的心中敞亮轻快了不少,也想到了更深层次的意思,一时竟然忘记了朱慈炯还是一个七岁的稚童,以商量的口吻,激动地追问道:“也就是说,你也赞同朝廷迁都南京”
看到朱慈炯点头,朱由检却没有多少高兴,反而还长吁短叹的。
“唉要想迁都南京,何其难也”
有着现代人灵魂的朱慈炯当然明白,朱由检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迁都南京,不仅有着朝野的重重阻力,几乎是举步维艰,朱由检更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朱明皇朝的那种铁血,已经深入了每个皇帝的骨子里。
这个时候,看到朱由检沉默不语,情绪越来越低落,看似人畜无害的朱慈炯却是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父皇,你觉得这京师还能挡住几次外敌的入侵”
“是啊,这京师还能挡得住外敌的几次入侵啊”
朱由检的情绪变得悲凉起来,自语的继续说道:“鞑子的四次入侵,还有多次的天灾,京畿之地几乎成了一片荒芜之地,周围百里之内无人烟,难以募到新兵。
鞑子每来一次,黄河以北,尤其是以京师为中心,就是一场浩劫,就会被劫掠一番,大量的百姓死于战乱,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京师还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折腾啊
要不是从各地移民,京畿就成了孤悬北方的孤城了。”
“父皇,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
朱慈炯说得情恳意切,一双眼睛紧盯着满面愁容的朱由检,满含着殷殷期待,然而,为人君、为人父的朱由检却是有了情绪失控的苗头。
“那你告诉我,朕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炯儿,不要逼你父皇了,你父皇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静淑心急了,心软了,更是心痛了,手忙脚乱的拉住朱慈炯,深怕朱由检情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