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低了低头:“就知道瞒不过您,”说到此,她倒也没再拐弯抹角,“爹,您知道红玉琉璃盏吗?”
“红玉琉璃盏?”叶长林点点头,“天下罕有的宝物,自是听说过的,你问此物作甚?”
“女儿突然想要了嘛,”叶非晚吐了吐舌头,“过几日便是圣上诞辰了,朝堂上的情况您也应该听说了几分,女儿听闻圣上也对那红玉琉璃很是欢喜,便想着寻摸到这宝物,送给圣上,讨个欢心。”
“你倒是有心了,”叶长林望着她“醋溜溜”道,“八成又是为了封卿那小子吧?这几日他可是朝堂上的红人啊。”
“……”叶非晚垂眸,所有人眼中,她都是爱封卿入骨的形象,久了……她连辩驳都懒得了。
“果然是女儿大了啊,”叶长林调侃一声,却也没过多打趣,“那红玉琉璃盏,我的确听说过,听闻此物出自西北天山,当年被人偶尔挖出,整块红玉只有女子拳头大小,后来被人一分为二。”
“那岂不是有两个红玉琉璃?”叶非晚疑惑。
“是,”叶长林望着她,“我曾经不是爱收集这四方宝物?便四处托人打听,想着不管谁人拿着,总能拿钱买回来。”
“可您没买回来……”叶非晚道,当初爹还失落了好一阵呢。
“是啊,”叶长林也想到当初之事,微微一笑,“可非晚,你可知,这世上,有什么是白花花的银子都买不到的吗?”
叶非晚不解。
“是至高的权势,”叶长林半眯着眼睛,“有一块红玉琉璃,就在宫中。”
“不可能啊,”叶非晚否认,“若在宫中,皇上应当已有红玉琉璃,为何还想要这宝物?”
“谁说在宫中就一定是在皇上手中?”叶长林笑看她一眼,“这世上,多的是隐蔽的事儿,当初其中一块红玉琉璃几经周转,曾到了镇南王手中,镇南王便想借花献佛献给圣上,可半路不知为何被人截胡了,后来,听说三年前,有一女子入宫时,这红玉琉璃在她身上出现过,不过也只是传闻罢了……”
镇南王,三年前,女子入宫……
镇南王与封卿来往密切,封卿以“清君侧”之名,与太子对兵时,镇南王也曾助过他。三年前女子入宫,而曲烟正是三年前入宫。曲烟对她提出“红玉琉璃”的赌,满眼的志在必得。
所以……红玉琉璃在曲烟身上吗?封卿送给曲烟的?
曲烟认定了她不会成功,这才提出打赌一事?
“这么说……除了去问当初入宫的那个女子,别无他法了……”叶非晚低声道。
叶长林看了眼她:“倒也不是全然无法。”
“嗯?”叶非晚猛地抬头。
“方才不是告诉你,这红玉琉璃被人一分为二吗?”叶长林无奈摇摇头,“还有另一块呢。”
“您知道另一块在哪儿?”
“自然。”叶长林点头,“另一块在陈国皇族手里待过。”
陈国……叶非晚自然知道,大晋北边的陈国,疆土与大晋不相上下,可……她连京城都未曾出过,哪里认识什么陈国皇族:“这……说了还是白说。”她恹恹道。
“只是在陈国皇族手里待过而已,”叶长林摸着胡须笑了笑,“我听闻,那皇族之人曾听过如意阁伶人一曲,惊为天人,转手便将红玉琉璃送给那伶人了。”
“这般珍贵的宝物,这么轻易送人?”叶非晚咋舌,“那伶人得惊艳到什么……”
话,戛然而止。
叶非晚默默坐在原处,脑子里莫名出现一人穿着绯衣、风华绝代的模样。
扶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