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封卿睨她一眼。
叶非晚转眸望去:“王爷也想去?”他想去也不奇怪,毕竟……可是曲烟呢。
可封卿只避开了她的目光,一言不发,径自大步流星朝前走去,留她一人立于原处,只望着他的背影。
他给她看的,永远只是背影。
叶非晚心底自嘲,垂眸道:“前面引路吧。”
“是。”小太监站起身。
曲烟宫中倒是无甚变化,只是比往日热闹了些。皇后出事,自是不可能出现在寿宴上,曲烟伴在君侧,定要隆重打扮一番,此刻,好些宫女妆娘正为曲烟妆点着。
叶非晚被引进去的时候,她正带好凤冠,眉目温柔华美,不知为何,叶非晚想到了穿着蟒服的封卿。
他二人……真的很般配。
“参见贵妃娘娘。”叶非晚屈膝盈盈跪拜。
“无须多礼,”曲烟挥挥手,周遭宫女很是识相的离去,不多时,这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二人,以及一旁的香炉,一缕香烟徐徐冒出,满室香甜。
再无旁人,曲烟眉目也淡然了几分,目光从叶非晚手中一扫而过:“想来,叶姑娘是来应我上次赌约的?”
“是,”叶非晚静静将木盒拿起,“你想要的,在这里,那个赌约,还请贵妃娘娘不要食言。”
“若叶姑娘赢了,我自然不会食言。”曲烟缓缓上前,将她手中木盒接过,没有打开,只是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极为温柔。
注意着她的动作,叶非晚眉心紧皱,不解她意。
“叶姑娘,王爷当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是吗?”曲烟陡然作声,声声温柔似水,却偏生又掺杂着几声幽叹。
叶非晚注视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懂曲烟话中之意:“这是贵妃娘娘与我的赌约,与王爷何干?”所以,她大可不必这般缱绻的提及封卿。
“不干他事吗?”曲烟反问,下瞬却又想到什么,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叶姑娘,物归原主,可算不上是你赌赢了。”
叶非晚神色微沉。
察觉到她的变化,曲烟轻笑一声,似是讥讽,似是自嘲:“你强迫着他娶你,成为他的正妃,那又如何?他注定不是池中物,终有一日,他遇风云则为龙。陪在他身侧的,当是能理解他、助他之人,而叶姑娘呢?一个赌约,你仍旧要求助于阿卿,你不过只是依附于他的一个附庸品罢了……”
说到此处,曲烟徐徐打开面前的木盒,只随意望了一眼木盒中的红玉琉璃盏,便收回目光:“离了阿卿,叶姑娘,你又算什么?”
叶非晚终于听明白曲烟话中之意,她回望着她,眼底带着一丝诧异,原来,曲烟以为,她能拿来红玉琉璃盏,是因着封卿啊……
缓缓上前,叶非晚将木盒中的红玉琉璃盏拿出,望着曲烟:“贵妃娘娘所说的,是这个红玉琉璃盏吗?”
曲烟凝望着此刻叶非晚的动作,眼底涌现一阵不悦:“叶姑娘在炫耀……”
话,却戛然而止。
她呆呆望着叶非晚手里的物件,很陌生……
这不是她的那个,不是封卿要走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