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身躯僵凝,是了,回府后,守卫便提及了临安来信一事,以及……暗卫报备的那句“临安很好”。
心中蓦然恼怒,是不是他若一直不来,她早已盘算好今后离开京城,去往临安?
竟是连那些大事都搁置下来,来了后院。这一发现,似让他心底越发慌乱起来,似有一种莫名的,他摸不透的思绪,纠缠着他。
为对面,叶非晚朝门口望了眼,作声道:“王爷还是快些去忙您的大事吧。”
封卿猛地回神,却在听清她的话时心思微沉,脑海涌现第一个念头竟是……大事若成,她定然要和离。
下刻他猛地凛起思绪,他的事,决不容许这般儿女情长。
“王妃不要忘记,你上次对本王提及之事,本王并未应你!”他厉声警告道。上次之事,自然是和离一事。
话落,他已转身,率着身后士兵,纷纷离开后院。
叶非晚凝眉,紧盯着那些人消失在门口,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南墨的书信,仍被封卿攥在手中。
他拿走了。
“混蛋。”叶非晚低道。
她越发看不懂他了,看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他若真如前世一般,将她困死在王府,那么这次,她的簪子再刺下去,绝对不会再向下偏移半分!
……
书信风波,似就这般过去,叶非晚没有去前院要回书信,封卿也未曾差人送来。
二人均对此事再未提及,好像从没发生过般。
京城的局势似也慢慢稳定下来。
距太子造反过去的第十四日,京城百姓均数关在家中,不得外出,街道之上不见人影,寒冬凛冽,偶有士兵而过,肃杀冷峻。
太子封宁集结人马五千,准备最后的背水一战。
无数百姓提心吊胆,只怕此战会殃及市井。
可叶非晚知道,封宁气数已尽,这最后一场战役,他甚至连皇宫大门都打不进去。
要结束了。
叶非晚静静坐在窗前,今日天色阴沉,想必封卿和封宁两方正斗的不可开交。
知道这场战争结果的好处,也许就是王府一众人都焦急的走来走去,便是芍药都是不是伸长脖子朝外头望着,唯有她,老神在在坐在房中,等着捷报传来吧。
“小姐,您怎的也不着急?”芍药扭头,看着屋内的叶非晚。
叶非晚静静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他会赢的。”她说的格外平静。
只是……她这几日总是忍不住想到前世的封卿,没了她这个有辱皇家尊严的存在,他是不是……早就入主皇宫了?
也是在她怔忡之时,王府里来了一小队人马,那些人抬着一顶轿撵,为首的人身宽体旁,面若施粉,穿着一身宦臣衣裳,手里拿着个拂尘,尖着嗓子叫着:“靖元王妃叶氏出来接旨——”
叶非晚心中一惊,这一出前世从未有过的戏码,着实来的措手不及。
“小姐,是宫里头的人,”芍药低声道,搀着她便朝着门外走去。
叶非晚顿了顿,走出门,跪在地上:“叶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番朝政之乱,靖元王护驾有功,念及如今靖元王尚未回府,便由叶氏代其入宫领赏。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