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开的,”叶非晚呢喃一声,下瞬却又想到什么,抬眼望着扶闲手中的糖人,“可那糖人是我的,还我。”
扶闲冷笑一声:“糖人是用本公子的银子买的,本公子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话落,他信手朝一旁的角落扔去,连带自己的也一并扔了。
叶非晚望着那两个可怜的糖人撞到墙后,又滚到地面上沾了好些泥土,有些怔然。
“喂,叶非晚,你不会傻了吧?”耳边,扶闲的声音谨慎响起。
叶非晚却突然作声:“我其实……挺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的……”
“什么?”
“我曾经也几次三番的告诉过他……可他似乎……不记得呢。”
在她曾追的封卿满城风雨的时候,她总是时不时给封卿送去自己淘来的宝贝,也总是不忘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她告诉他,集市上的糖葫芦酸甜可人,告诉他糖人精致清香,告诉他她放纸鸢真的很好。
他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说她有辱皇家尊严,告诫她要有王妃的样子,提醒着她的身份。
她曾经几次三番的明示他:“封卿,虽然我每年二月十八才办生辰宴,可我却是二月十二的诞辰呢!”一次一次的说,无非……她也想收到来自于他的礼物,正如她曾每年为他送去奇珍异宝一般。
然,一次都没有。
“无盐女!”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叶非晚陡然回神,望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男子,良久轻道:“抱歉,扶闲公子,我要回了。”
话落,她已抬脚,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你准备走回去?”扶闲凝眉。
叶非晚一僵,抬头朝着远处望了一眼:“此处距王府不算太远。”
“那你爹送你的那副画呢?”扶闲说得老神在在。
叶非晚脚步顿住,最终转身:“还要麻烦扶闲公子再送我一程。”
“……”扶闲未曾言语,盯了她许久,终是“哼”了一声,转身朝着马车处走去。
人潮涌动,多时年轻男女相携而过,马车逆流而行,速度并不快。
到达王府门口时,都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叶非晚拿着那副画,紧了紧方才看着扶闲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什么事?”扶闲依旧慵慵懒懒的靠在哪里,马车昏暗,只有轿帘透出来的隐约光亮。
叶非晚微顿:“送我入宫,纸鸢,糖人,还有……送我回来。”她低道。
“呵,本公子素来懂得礼尚往来。”扶闲轻哼一声,一挥衣袖,“怎么还不下马?难不成舍不得本公子了?”
叶非晚:“……”
最终,她抱着画轴,下了马车,刚要起身入府。
身后,扶闲却倏地掀开轿窗,只露出半张脸,在外面灯笼掩映之下,添了几分绝艳:“无盐女,看在你今日可怜巴巴无人记得生辰的份上,本公子便大发慈悲对你说声‘诞辰安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