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叶非晚做了不少的事。
入宫求了和离圣旨,扶闲送她至宫门口,又将她接回;当了好些名贵首饰,偿还了扶闲的五千两银票;还同扶闲共饮清酒……
桩桩件件,均与扶闲有关。
封卿紧攥着手中的书信,手背青筋暴起。
扶闲吗?她如今……真的这般在意那个男人?
为何,心底陡然会升起一股嗜血的欲,他很久……没有这般明显的喜怒了。
昨夜去找叶非晚时,他便已知晓扶闲曾来过,躲在暗处,看着扶闲离去,满心的怒火,想要兴师问罪。
可是当听见屋内女人声音时,他想,罢了,若她肯认错,他不愿再追究了,他只是……想让她能如当初一般,对他好言好语一番而已。
然而……
还有,封卿不知想到什么,目光骤然一凛,落在那书信之上。叶非晚当了名贵首饰?她像是要和京城彻底分裂一般。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叶羡渔曾留下的那封书信,他说,要叶非晚去寻他。
如今,叶非晚这般做,是……要离开京城了吗?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惶恐,他蓦地站起身,呼吸都有些凝滞,目光直直望着书房门口,良久,他快步朝门外走去。
“王爷?”守在门口的侍卫满眼惶恐,“高总管回去休息了,王爷去哪儿?”
去哪儿?
封卿脚步一顿,生生僵在远处。
他知道,那扇紧闭的阑窗,叶非晚不会再为他打开了。那个女人……固执的紧。
“入宫!”最终,封卿沉声道。
“是。”侍卫匆忙应道,去命人备马。
只是在封卿上马车之际,马车停顿良久,里面传来一人声音紧绷:“去当铺,将叶府当掉的东西,全数赎回。”
“是。”侍卫道。
马车终徐徐朝着皇宫处行去。
封卿静静倚靠着轿壁,眉心紧皱,接连几日未曾休息好,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痛胀,他一手死死抵着太阳穴处,却仍旧难以压下心底的烦躁。
“王爷,到了。”不知多久,马车外一人恭敬道着。
封卿下马,今日风大,吹得他一身白衣簌簌作响。
宫门处无一人敢拦,唯有快步跑去养心殿禀报。
如今的养心殿,分外安静。
“参见王爷。”封卿过往之处,尽是行跪拜之礼之人,天下又有谁人不知,而今是谁把持朝纲?
封卿却始终面无表情走入殿内。未曾见到人,便已听见一阵阵咳嗽声音,撕心裂肺。
还有大太监焦急的声音:“皇上,良药苦口,您再多喝些吧……”
“朕死了,岂不是更好?”封荣嘶哑的声音。
封卿缓缓走了进去,面色无波。
宫女太监匆忙跪下:“参见王爷。”
封卿未曾应,更未曾下跪,只盯着那容色憔悴的封荣:“收回圣旨。”
封荣拿着明黄色的帕子擦拭着嘴:“什么圣旨?”
封卿望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出来,声音却冷冽如冰:“你该知道,我有太多法子,能让你的圣旨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