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次成亲了,哪怕中间因为种种原因与前世有所不符,但历史的巨轮仍不变的朝前滚动着。
封卿怔怔望着她,良久轻轻启唇:“强大的并非命运,非晚,是你我二人间的缘分。”
“我们有缘分吗?”叶非晚反问。
封卿指尖一颤,手不自觉伸出,攥着她的手,直到感觉到她真真切切在他的掌心里,感受着她的温度,才终于放了些心思:“我们一直很有缘分,前世,今生,总能成为夫妻,总能久别重逢……”
叶非晚低头看着封卿攥着自己的手,他的手背苍白而冰凉,并不如他所表现的一般从容。
“封卿,你知道我前世在这儿待着,是什么感觉吗?”
攥着她的手一颤。
“我一直憋了好多话,可是不知该说给谁人听,”她笑了下,如在说着旁人的故事般娓娓道来,“我在冷院时,最初还在盼着你来看看我,可后来,便不盼了……”
“我看过你的……”封卿打断了她,话却戛然而止。
他看过她,可是他的骄傲也好,自恃被爱着所以有恃无恐也罢,从未对她说上半句好话。
“再后来,便染了风寒,你派来了太医,送来了极为名贵的药材,封卿,你知道吗,本来能治好的。”
封卿抓着她的手一僵,他一直以为是他的过错,是他害她积郁成疾染了痨病,以为是他害死了她。
“是我不想活了,”叶非晚抽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太医开的药方子,我也没看,芍药端来的药,我也都倒了。所以,你其实不必自责,是我自个儿的选择。”
封卿看着她的手,心脏却如被砸了一颗颗的大石头,沉闷闷的痛。
都这个时候,她还在为他开脱。
可他宁肯她是怨他的,也绝不是此刻的宽慰。
“对了,芍药如何了?”叶非晚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封卿声音喑哑:“她后来同高风成了亲。”
“那就好,”叶非晚笑了下,总算放下一桩心事。
“你只问芍药……”封卿望着她,眼尾都染了红,“那我呢……非晚?”
“嗯?”叶非晚一怔,继而了然道,“那些前世今生的过往,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纠缠着你的回忆,便是那场姻亲都是我逼着你娶的,我那时只以为是夫妻了,总能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可是却独独忘了,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岂能强迫而为之?”
封卿怔,他以为她恢复了,爱也会随之而来。
以往她凭着满腔爱意,一次次的走到他身边,如今她却说,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叶非晚见他不语,沉吟片刻又道:“你看,你前世便未曾爱过我,今生在你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之前,你对我是厌极的。感情之事,不论何时你都是极为明确的。怎么会突然因为有了前世记忆便改了对我的心思了呢?”
“封卿,不要再为了责任、为了什么皇族尊严,葬送自己的姻亲、困顿两个人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