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般对我,”封卿声音极轻,抓着她的手,带起手中的银簪,“你若是还未曾解气,便刺几下撒撒气,但是不要喜欢旁人。”
“非晚,你不能喜欢旁人。”
叶非晚神色一凝,看着眼前的封卿,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般,与他说话全然驴唇不对马嘴,心中想要知晓答案,叶非晚干脆转身便欲朝来时路走去。
“啪”的一声,手中的银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细微声响。
封卿怔怔垂眸,看着地上孤零零滚了两滚的银簪,心口一阵细密的痛。
这是他送给她的银簪,与他们纠缠了两世的东西,如今被弃若敝履一般丢在地上。
她不在意了吗?
“非晚。”封卿几乎立刻上前,轻攥着她的手腕,力道极小,似乎只需微微用力便能挣开。
叶非晚脚步微顿,侧首看了眼手腕,莫名的未曾挣脱。
封卿静默了很久,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艰涩:“你去哪儿?”
叶非晚怔愣片刻:“去找扶闲。”她总要将今日之事问个清楚。
抓着她的手一颤,封卿只觉喉咙处一阵夹杂着血腥的酸涩味涌了上来,酸的他满心阵阵抽痛,好一会儿方才找到声音:“不去找他可好?”
他可以让她在宫外,任她自由,可是……却无法忍受她去找旁人。
他还曾信誓旦旦的说,她会回去,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她不会回去,甚至……她早已有了想要去的地方。
叶非晚莫名其妙看着封卿,语气难得认真下来:“封卿,那日我离宫时,你即便喝了迷药,意识却仍是清醒的,你未曾阻拦,不是早已默认放我离开吗?”
封卿闻言脸色骤然苍白:“放你离开,只是因为你不愿待在宫里……”而不是,任由她去找旁人。
叶非晚怔了下:“你说的对,可是,”说着,她用了些力道,挣开了封卿的手:“我须得找扶闲,我想要的答案,你给不了。”
话落,她再未迟疑,转身便朝来处走去。
她要好好问问扶闲,安排这一桩戏码究竟是何意?久未相见,他莫不是想当媒公月老了不同?
封卿僵滞在原处。
她一定要去找扶闲,她说扶闲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一步一步,如同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她要放弃他了。
那他呢?他怎么办?
封卿看着她的背影逐渐与夜色相溶,心也随她去了一般失魂落魄,下刻陡然抬脚飞快朝她消失的方向跑去,脚步仓皇。
“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男子沙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叶非晚凝眉,没想到以封卿的骄傲竟会追上来,不解道:“什么?”他怎会知道扶闲的心思?
“我说,我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封卿走到她身后,抛下了一切的自尊,将自己的一切剥落,全然呈在她身前,声音近乎乞怜般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