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非晚一滞,看向封卿,后者眸中带着笑,她顿了顿,“自然是真的,婠儿生得好看,性子也好,定能找个温润儒雅、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封瑾脸色一变,低哼一声便朝御花园外走去。
“封瑾。”封卿声音一沉。
封瑾脚步一顿,最终心不甘情不愿转过头来:“父皇,母后,儿臣先回了。”
话落,人已飞快跑不见了。
叶非晚无奈笑了下,牵着婠儿的手,随封卿回了养心殿。
封卿先去御书房忙政务,叶非晚便看着婠儿将姜汁喝了下去。婠儿身子虽无大碍,可自幼身子便虚弱,她每日看着都心疼,须得好生养着。
“怎么还留了一碗?”叶非晚纳闷。
封婠婠抿了抿唇,浅笑道:“给殿下留了一碗。”
叶非晚了然,下刻却又想到什么,伸手将她的手牵起:“婠儿,以往你还小,娘未曾对你说过,可现在你大了,娘想告诉你,你的出身由不得你,可是往后的日子是攥在自己手里头的。”
从一开始,她与封卿便未曾隐瞒婠儿她的出身,她知悉一切,却仍如此温柔,越发惹人怜。
封婠婠认真听着叶非晚的话,许久眼中冒出一抹亮光,而后用力点点头,顿了顿,她伸出左手,看了眼拇指旁被切去第六指落下的丑陋伤疤:“我知道了,母后。”
叶非晚捏了捏她的小脸,轻笑出声。
封瑾那小家伙在姜汁放凉前便跑了过来,容色仍气鼓鼓的。
叶非晚靠在窗前看着账本。
婠婠走上前:“皇弟,母后给你留的姜汁。”
封瑾皱眉:“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皇弟。”
婠婠抿了抿唇:“那……殿下?”
封瑾脸色勉强好看了些,仍嘀咕着:“我最讨厌闻见姜味了。”
婠婠神色没有丝毫不耐,笑了下继续道:“瑾儿?”
封瑾容色瞬间通红,羞恼道:“你,你胡乱叫我什么!”
叶非晚从账本上分了些注意,睨了眼封瑾:“那姜汁我可没打算留给你,也便是婠儿心善。”
婠婠脸色一热。
封瑾却已飞快将姜汁夺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
是夜,天色已暗。
叶非晚正坐在铜镜旁,顺手将头上的簪子拆去,却不知哪朵簪花勾住了头发,叶非晚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只大手却覆了上来,温柔将她勾住的头发拆开:“抱歉,夫人,今日接见了几个大臣,回来的晚了些。”
说着,封卿已经拥住了她,下颌靠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望向铜镜里二人的倒影。
叶非晚脸色一热,二人明明成亲良久,没想到竟还会被他这张脸诱惑:“我也才看完账本。”
“嗯?”封卿侧首,以气声低道:“没想我?”
叶非晚:“……”
封卿又道:“我却一整日都在想你,人在书房,心在你处。”
叶非晚沉默片刻:“和谁学的这些惹人肉麻的话,将他拖出去砍了吧。”
封卿低笑一声,轻轻拥着她:“话虽肉麻,心却是真的。”
话落,他侧首轻轻吻着她的脸颊。
“封卿……”叶非晚侧过头避开他,“我想和你说说瑾儿的事。”
“嗯?”
“瑾儿对婠儿……”叶非晚迟疑。
“那臭小子屡次让婠儿不许叫他‘皇弟’,心里头别扭的紧,自个儿却不和婠儿说半分好话,也不知像谁了!”封卿低声道。
叶非晚侧首望他一眼:“你真不知他像谁?”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分明和封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封卿也想到那些过往,低咳一声,在她肩头蹭了蹭:“安心,婠儿一直聪慧,你以为婠儿不知道吗?”
“你是说……”叶非晚惊讶。
封卿低笑一声:“让臭小子吃点苦也好。”
叶非晚也笑出声来。
封卿咬着她的耳朵:“夫人,夜色正好,不如为夫伺候你就寝?”
叶非晚:“……真的,封卿,把教你荤话的人砍了吧!”
封卿轻笑,将她打横抱起:“可夫人脸色羞红,看来那些话甚是有用啊!”
“封卿……唔……”叶非晚的声音,最终断在帷幔落下时。
封卿轻吻着她,一点一点,温柔至极,如拥至宝。
“晚晚,晚晚……”他一声声轻唤着她。
似乎,连他自己也无法言说,他究竟,有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