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给了你能对我为所欲为的错觉?嗯?”
说到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付臻红的语气故意上扬了些许,使得他本就低缓缱绻的嗓音里多了一种冷沉的磁性。
此刻,他眼角眉梢间那妩媚的红意还未完全散去,形状优美的双唇也因为方才拿激烈亲吻的红肿而看起来饱满又莹润,这无疑是一副活色生香的诱人画面,然而他眼神中的寒意和讽刺却像是一把尖锐凌厉的冰刃一般,狠狠刺向了申公豹。
这刹那间,申公豹感觉到了一种刀刃割在脸颊上的刺痛感,整个人如同坠入进无边幽冷的黑色深渊里。
胸口除被一脚踹到的位置还在作疼,然而这份疼痛远没有对方目光中的不屑更让申公豹觉得深刻而清晰。
申公豹苍白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在这种戾气和阴翳的情绪之后,他整个人突然有些病态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并不夸张也并不大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冷冽的声线随着这诡异的笑声在夜色里萦绕出来的时候,便平添了一种邪气和渗人。
晶莹透亮的酒液在他的脸颊上滚动着,湿浓的液体润湿了他的眉毛,也润湿了他两鬓的碎发和浓长的眼睫。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晦涩,伸出舌尖添掉了流经嘴角的酒液,又抬手一把擦掉了脸上多余的水流。
“你知道吗,你越是这个样子,就越是让我兴奋不已。”申公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付臻红:“每次看到你这样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让我想要将狠狠攥下来。”
付臻红眉头微拧,沉默不语的看着申公豹。
申公豹比了一个五指收拢的手势:“我不止一次想过攥住你的脚踝,用铁链束缚住你的手脚,将你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放肆的亲吻你,抚摸你,占有你,让你的眼底除了浮现出我一个人之外就只剩下不堪忍受的情念。”
申公豹越说到后面,语气就越是平静。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申公豹越是表现得平静,反而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付臻红并不怕他,不过听到申公豹这毫无顾忌的病娇言语,不禁冷笑了一声:“疯子。”
而申公豹对于付臻红的这个形容,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微笑地应了下来,“我可不就是个疯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关于这一点,早在三十五年前你不就最清楚不过了吗。”
三十五年前
申公豹这话让付臻红想到了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虽然付臻红穿到苏妲己身上只不过才发生在一个多星期前,但他来到这个世界作为狐妖的时间却远不止一个多星期。
时空管理局那边,会模糊掉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自动加速到主线开始的剧情,对这个世界的本著来说,他是修行了万年的狐妖,但事实上付臻红真正切实的待在这里所参与到世界主线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一个月而已。
这里所指代的一个月,包含了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他穿到苏妲己身上后所经历的这一个多星期时间,而另一部分便是三十五年前,他还是狐妖身份时所经历的那段时间。
拥有慧根的修仙修道之人,时光并不能在他们的脸上雕刻出风霜和褶皱。
三十五年前,付臻红与申公豹初见那会儿,对方还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凌乱,瘦的跟个皮包骨一样,露出来的手臂胳膊全是被鞭打之后的狰狞伤口。
若不是弱鸡系统道出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份,付臻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看起来马上就快要饿死的孩童会是封神世界里那赫赫有名的朝歌国师。
在付臻红所得到的资料中,对于申公豹的记载并不多,也几乎全是与剧情主线相关的笔墨,也就是故事开始之后的描述。而申公豹小时候的事,一字未有,更多一点的背景信息也就寥寥几笔的写着他是殷商申氏一族的人。
而付臻红记得,殷商的申氏一族算是朝歌城内颇有名扬的存在,申公豹作为殷商申氏一族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沦落在这荒山里,面黄肌瘦得就快要死去了一样。
但弱鸡系统的数据不会出错。
彼时正是日落时分,付臻红正躺在一棵树上小憩,只稍微想了一下,便没有再去在意下方这个闯进这里打扰了他休息的小男孩。
不过付臻红虽然没有搭理这个小男孩,对方却一眼就发现了他。
“漂亮哥哥,你是仙人吗,能给我一点吃的食物吗?”这是申公豹对付臻红说得第一句话,那个时候,这瘦弱的小男孩抬着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付臻红,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对这个世界的期盼。
“我是妖怪。”付臻红漠然的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份幻想,“妖怪不会大发善心。”
小男孩很快就明白了付臻红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后,直接问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帮助。”他没有说施舍,而是用了“帮助”这个词汇。
但是付臻红当时却说:“你不需要做什么来寻求我的帮助,你往北一直走一公里,那里有一队遇到豹子袭击的商队。”
商队都会有吃食,也会有一些应急的药物。
付臻红这句话里告诉了这小男孩食物获取的来源,也道出了小男孩若是前去也极有可能葬送于野豹之口。
留下这句话之后付臻红就离开了,等一天后付臻红想起这件事而去商队遇袭的地点看时,商队里的食物和药物不见了,周围有搏斗后的痕迹和野豹的血迹。
小男孩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