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遭的水流太过冰冷的缘故,也因为这刺骨的寒意完全渗到了付臻红的骨头里,所以他手部移动的速度就变得特别缓慢。
也正是因为这份缓慢,他那隔着一层衣衫布料贴着玉清腰部皮肤的指尖每挪动一寸,玉清都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玉清知道这只九尾狐妖是想要通过紧密拥抱的方式来缓解一部分凉意,他本打算冷声警告对方不要再乱动,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九尾狐妖那已经冻得有些发青的唇瓣后,终究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他记得这只九尾狐妖刚来玉虚宫时的样子,那明艳张扬的模样像一朵灼灼盛开的妖花,眉目间尽显风情潋滟,皮肤白得像初冬的新雪,唇瓣的颜色也是玫瑰一般的红。
而非像现在这般。
干涩,苍白,如同失去了水分即将枯萎的花。
罢了,左右会出现现在这番局面,很大部分原因也是他造成的。玉清抿着唇,默许了这只九尾狐妖的行为,只要挺过半刻钟的时间,冰的这一层空间幻象就会消失。
付臻红多少猜到了一些玉清的想法。
挺过去?
幻象是可以挺过去的,但是情感的产生却无法倒退。
付臻红的手一句有些僵硬的来到了玉清的腹部处,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的他,只在玉清的腹部处停留了短短几秒后,视线就缓缓往上,移向了玉清的胸膛。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看着着玉清的胸膛,看着那金色的图腾因为皮肤的冷缩与呼吸的起伏而隐隐浮动着,于是那流畅的线条仿佛由静变成了动,恰好与这苍白的肤色相互辉映,就像是雪山上蜿蜒的拉海斯迷之线。
付臻红看得很仔细。
仔细到玉清那原本正抵御着寒潮的集中力都开始偏移,偏移到了付臻红直白的目光里。
玉清本该感觉到寒冷,然而此刻,这只九尾狐妖的目光所看处竟然让他有了一种隐约的热意。玉清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细的思考这种感官产生的根本原因,就感觉到腰带一松。
这只九尾狐妖,竟然解开了他的腰带!
玉清那一贯面无表情的清冷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饶是他平日里有多冷然淡漠,骤然面对付臻红这二话不说就解腰带的举动,也多多少少被惊讶到了。
而更让他无法再保持镇定的是这只九尾狐妖不仅解开了他的腰带,甚至还将手直接探了进来,掌心亲密的贴到了他的腹部。这一次,没有了衣衫布料的阻隔,是实实在在的触碰。
这一刹那间,玉清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他可能的伸手去拽住了付臻红的手腕,想要将这只手拿开,然而付臻红却在这时候抬起眼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冷”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种被冻着的颤抖,一点也没有最开始与玉清说话时的那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和娇纵,反而是透出一丝委委屈屈的湿意。
玉清紧绷着薄唇,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着付臻红,似乎要通过这样来直直看到付臻红心底,将他的思绪和心思一并洞察。
付臻红轻轻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翕动,在玉清的注视之下,再一次重复了那两个字:“玉清我冷”
这是付臻红第一次当着玉清的面喊他的名字。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名字,但从付臻红嘴里吐露出来的时候,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惑人的软绵与亲昵感,如同情人的喃呢,很是撩人。
玉清拽住付臻红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不过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眼神却似乎柔和了些许。
作为原始天尊,玉清这个名字在别人口中被提及的字数并不算少,然而真正敢在他面前喊出这个名字的存在,也只有贵为天道之主的鸿钧老祖。
而现在,除了他的师傅鸿钧老祖外,竟然又多了一个人。
付臻红动了动被玉清拽住的手腕,“玉清”他又对着白衣圣人喊了一遍。
这一次,玉清松手了。
付臻红知道这是玉清默许了。
对方再一次妥协了。
他抓准机会,又将手贴到了玉清的腹部处,接着两只手摩挲似的往腰部两侧移动。
玉清的眉心皱了起来,腰部处缓慢移动的手让他的嘴唇绷得更紧,面部线条也因为绷紧的下颔线而变得越发的冷俊和深刻。
刺骨的寒意都没能让玉清变得僵直的身体,此刻却因为这只九尾狐妖的手而开始僵硬起来。到了后面,当对方的掌心贴在他后腰正通过摩挲的方式来缓解冰冷的时候,玉清感觉到了一种比最开始那单纯的寒意侵袭还要难受百倍的折磨。
他没有因为那渗入骨髓的冰冷而泛起颤栗,却因为这只九尾狐妖的手而起了生理性的细小疙瘩。
付臻红感觉到玉清的身体变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因为摩挲而减缓了凉意,他原本有些发青的双唇也开始好转,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平日里的水润红润,但已经算是好了太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还苍白着的双唇,让付臻红此刻这勾唇一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急需食人精魂的艳鬼。
“玉清玉清”付臻红低声念着玉清名字的同时,指尖也在慢慢上移。
他的手还是冰凉的,这份凉意攀缠在玉清那挺直的后背,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扭动着冰冷滑腻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上缠绕着一棵开在山巅之上的雪松。
玉清的上衣因为付臻红的动作而散落下来,被松垮的腰带半掉着,为了能更好的贴近玉清的身体取暖,付臻红的双脚又往前挪了一寸,两只脚尖稳稳的踩在了玉清的脚背上。
也因为他这动作,两人的高度差又缩短了。
付臻红紧紧抱住了玉清,将下巴搭在了玉清的肩膀上之后,双手握住了玉清的手腕,引领着玉清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肢。
玉清没有躲闪,任由付臻红的手引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