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界的冰火两层空间幻象。
此刻这正包围住付臻红与玉清的火焰,很明显是因为幻象由上面一层冰过渡了下面一层火。
但虽然说是过渡,这中间却没有一点让人得以减缓的过渡时间,而是几乎可以说是在刹那间极速下坠转换。
这突然又冷变热的巨大转变让付臻红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也让他眼眸里那份半醉颜酡的朦胧之意散去了几分。
狐狸通常来说会更适应寒冷的环境,付臻红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九尾雪狐,所以自身的体温才会偏低。
眼下,面对周遭这越燃越猛的烈火,即便付臻红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象,火焰也不会真得烧到他的衣衫和身体,但大火燃烧散发出来的高能热量所带来的感官体会却是真实的,它们不停地涌向付臻红,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肤将他骨髓都烧红烫伤。
“玉清”付臻红看向玉清,低低缓缓的语气破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求助意味:“我热”
玉清闻言,只看了付臻红一眼,就立刻错开了付臻红的目光,他没有回应付臻红,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对于付臻红的话语不为所动。
事实上,对于玉清来说,作为原始天尊的他相比于方才的冰冷,更适应于眼前的热意。
他本身的体温就是比较偏低,这种低不是如同付臻红那般的狐狸特带的体质,而是因为他心境常年平淡无澜,像是纯粹的霜雪,这是一种从内散发出来的冷清气质。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会更耐热很多。
所以哪怕此刻四周的温度变得很高,他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额前没有泛出汗水,体内也没有升起热意,只是体温变成了和正常人一样。
而相比于玉清,付臻红显然就没有那么轻松。
高温让他的脸颊开始发热发烫,小巧精致的耳垂也弥漫出了红晕,薄薄的一层汗液从他的额头上浸出,粘湿了他两鬓的乌发。
在冰的幻象里时,付臻红最初没有得到玉清温暖的身体是微微颤抖的,颤栗的,刺骨的寒冷更是让他说话变得僵硬且有些结巴,而现在,滔天的热意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九条尾巴被付臻红收了回去,只剩下两只毛绒耳朵和尖尖的小虎牙还保留着狐狸的特性。
见玉清不理他,付臻红也不再喊他的名字,并且还往后退了两步,主动拉远了与玉清的距离,接着转过身,用后背对着玉清所在的方向。
这有些闹脾气般的小孩心性让玉清徒然生起了一种淡淡的无奈,在他看到那耷拉下来的小小耳尖后,内心也变得有些柔软。
“挺过半刻钟。”玉清对背对着他的九尾狐妖说着,然后利落的整理好上衣,将先前被付臻红解开的腰带重新系紧。
付臻红却直接将他的话过滤得一点也不剩。
冰的那一层,付臻红不想忍。
现在火的这一层,他自然也不想忍。
他现在很热很热,只想要凉意,哪怕一点点也好。
付臻红身上穿得是沐浴之后的衣衫,为了保证睡眠的舒适性,这个衣衫的款式相当简单,布料也相对轻透。不过虽然这衣衫比起普通的衣物已经薄了很多,但是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只是轻飘飘的一层,也会让热意无线放大。
汗水已经从付臻红的皮肤里慢慢渗了出来,为了摆脱掉衣衫黏在肌肤上的湿粘感,也为了减缓一点热度,付臻红开始扯着外衫,不过短短两秒的时间,就将外衫脱了下来。
玉清的瞳孔猛地睁大了,显然是没有想到付臻红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直接脱衣,他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出声制止付臻红的动作,下一秒,最后一件白色的里衣就从付臻红的身上滑落至付臻红的脚下。
付臻红的发丝很长,一头乌黑的秀发浓密而柔顺,发丝的尾端刚刚在遮住了后腰之下那线条优美而挺翘的弧度。剩下的,有几缕略显凌乱的黏在了雪白细腻的肩头。
玉清有些惊了,原本没有被火焰的灼灼温度而影响的他,此刻身体竟然因为这一只九尾狐妖而有了热意。
“把衣衫穿上。”玉清呵斥道,声音却比以往更低也更沉。
付臻红没搭理他,头也未回。
玉清眉心一拧,下一秒,身体就已经快于意识的,大步走了过去,捡起滑落下来的衣衫就要披在付臻红身上。
然而,他拿着衣衫的手还未触碰到付臻红,付臻红就突然在这时候转过了身,整个身体贴向了玉清。
玉清身上那由里向外散发出的那种冷冽如寒霜般的气质对于现在这被火焰烘得热意直涌的付臻红来说就像是一块移动的冰块,没有什么比这个冰块更能缓解他体内热意更好的存在。
付臻红紧紧贴着玉清,他白皙修长的手臂圈住玉清的脖子,就这么香汗淋漓的攀缠着玉清,开始攫取着这一份天然的冰凉。
玉清的身体再一次僵直了起来,这一次,甚至比冰的那层空间幻象里还要更加的僵硬。
原因无他,或许是因为火焰的剧烈燃烧,空间里便氤氲着湿热的躁意。
付臻红身上本身就有一种独特的暗香,这种香味原本并没有那么浓郁,然而眼下却随着付臻红体内升腾出的热意而变得越发的浓烈,就像是一种夺人心魂的信息素一般,勾引着闻入这香息的人心神荡漾,情难自制。
仿佛能诱惑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渴念。
玉清不是会被这类似于催情香味所以轻易左右心神与理智的人,他的意志力相当的强大,然而即便如此,此刻却也受到了影响。
或许正如付臻红本身的设定而言,他是这世间最美丽的造物,没有谁能逃脱得了他的诱惑。哪怕是这世界的天道之主鸿钧,尚且都动了几分隐秘的情念,更何况是鸿钧的徒弟,还没有真正达到无情六欲之圣境的玉清。
其实,玉清如果没有那一次又一次的窥探,没有从鸿钧的画面里对画中的男子产生过任何的好奇与思索,骤然面对此番情况,他还能保持着平日里的平静和从容,然而有了这些或阴差阳错、或无意为之的经历,玉清早就已经不能把付臻红当成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心里有了念头,情绪便随之涌动。
玉清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他想要推开抱着他的九尾狐妖,却又怕抬手推拒对方的时候掌心接触到不该触碰到的滑腻和湿热的肌肤。
“你松开我,我教你清心咒言。”玉清只好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