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放在平时,不管是作为九尾狐妖的付臻红,还是作为元始天尊的玉清,都能够轻易飞身出去,但他们现在还在这六欲界,在法术修为全部被限制的情况下,要想出去,一点也不容易。
“你准备怎么做?”付臻红把问题抛给玉清。
玉清没有回答付臻红的话,他甚至看也没有看付臻红一眼,从玉清破除掉幻象后,似乎就一直在避免与付臻红的目光接触。
或许是幻象中的画面对他造成的影响太大,哪怕是已经破除了,依旧无法让思绪平静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在与幻想中的另一个本人对视,心绪只会更加不宁。
玉清收敛住心神,强行调转体内的真气想要突破六欲界的这层限制,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也左右摇晃了一下。
付臻红扶住玉清:“你这样做是没用的。”他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
玉清没有推开付臻红,只是冷冷瞥向他,用眼神询问。
付臻红眼尾轻挑,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里既然是由天阴勺的地基衍化出的六欲界,而天阴勺是掌管着世界走向的因果□□,那么便也遵循着阴阳八卦的调和。在这里至阴与至阳两种属性能够自然和谐的交融,以此提升出修为便极有可能不会受到六欲界的限制。”
玉清听懂了付臻红的意思,冰冷的神色却没有一点缓和:“你的是说”最后两个字玉清没有说出口。
“双修。”付臻红帮他把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玉清静默了,垂下了眼帘,无数思绪从他的睫毛缝隙中倾泻而下,透出了一片狭长的黑色阴影。
付臻红看了一眼似乎陷入某种思量中的玉清,接着说道:“你是纯阳之气,而九尾狐妖,天生属阴,所以”付臻红走到玉清面前,伸手抚上玉清的脸颊,轻轻缓缓的说道:“你考虑得如何?”
玉清继续沉默。
付臻红见状,却蓦地笑了起来,在玉清终于打算给出一个回答的时候,付臻红用另一只手堵住了玉清的嘴:“是我将事情复杂化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问你也没有太大意义。”
“因为要出去,你别无选择。”付臻红说完,身体靠在了玉清的身上。
玉清的体温还有些偏高,这是因为方才那幻象所带给他感官刺激还没有完全散去,付臻红那只堵住玉清双唇的手开始缓缓移动,从唇角往下,来到下颔,锁骨,最后停在了玉清的肩膀上。
在做着这些举动的时候,付臻红的双眼一直盯着玉清的眼睛看,他看到玉清的眸子里浮现出了挣扎与纠结,付臻红勾了勾唇角,伸出舌尖,勾了一下玉清的耳垂。
玉清没有动作,但是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
付臻红见状,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他吻上了玉清的脸颊,再沿着玉清脸部的轮廓一路来到了他抿直的唇瓣。
付臻红用舌探了一探这利落分明的唇线,但是玉清并没有回应他的邀请。
不过即便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拒绝。
付臻红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知道,玉清已经给出了回答,因为他紧绷的身体和不断攀升的热度已经足够说明了玉清并非是无动于衷。
付臻红的舌探了进去,勾起了玉清的舌。
有了上一次的亲吻,这一次,一切变得更加顺利而和谐。付臻红一边轻车熟路的勾缠着住了玉清的舌,一边抽出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用这条充斥着他气息的腰带蒙住了玉清的双眸。
“遮上眼睛,就这么自欺欺人吧。”付臻红退出了玉清的双唇,说出了这一句不知是嘲讽还是轻慢的话语。
说完也不等玉清回答,下一秒,他就直接将玉清推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倾身压了上去,将身体的重量全部放在了玉清的身上。
九条白色的毛绒大尾巴再一次从付臻红的身后展露了出来,它们轻轻摆动着,很快便统一往下拢去,就像是在冰层幻象里那般,将付臻红和玉清完全包围住了。
狭窄的空间里,旖旎的氛围更浓。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就像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
付臻红的吻从玉清的额头一路往下,慢慢撩拔出了玉清体内的热意。而玉清,他挺过了冰层幻象的刺骨阴寒,也挺过了火层幻象的烈焰焚身,更挺过了六欲界中代表着最高人欲的幻象引诱,却没能挺过最后一关付臻红那轻浅低沉的蛊惑嗓音和猩红双唇里流转出的馥郁甘甜。
浪潮的水翻涌奔流,水花在肆意飞溅,此刻付臻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随着浪花浮动而上下起伏的小船。春花秋月,冰川寒山,当山巅中那雪松枝丫上的皑皑白雪融化了,原始挺拔的躯干便露了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付臻红的位置被一双手从上翻转到了下方。白衣覆盖在红衫之上,成为了付臻红的背垫,免去了他后背的肌肤磨蹭到冰冷坚硬的石板。
玉清的眉宇是清冷的,他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与他面色上的雪色霜华相比,他的动作却是炽热无比的。
到了这个时候,玉清终于领悟到了那日天阴勺突然发生偏移的真正含义,也明白了这只九尾狐妖对他说得那些话。
你以为你算到了天机,所以妄想干涉,殊不知从你算到天机之后所出做出干涉的那一刻起,未来的走向才这真正确定了。
他以为身下这只九尾狐妖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原来,他和这只九尾狐妖都是天机预判里的一环。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玉清的眉目间那仅剩的那一抹郁结之色也消散了,他捏住付臻红的下颔主动吻上了这因为红肿而饱满且充满色泽的双唇,尽管面部依旧是冷冽的,然而那挺拔粗壮的松竹枝干每一次都直入到那能灌溉他养分的温床里。
如果说玉清是附着在冰山上的霜雪,那么付臻红便是一朵本不该盛开在这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红艳玫瑰。
玫瑰在湿润寒冷的空气里渐渐同花瓣上的那一层冰一起融化,接着便成了红色的血,于是这血淬进了雪地里,染红了雪,让雪纯白无垢的人生多了一抹最醒目最艳丽无边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