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芙蒂蒂!”
“是纳芙蒂蒂来了!”
“没有错,真得是神使大人!”
随着这一道道激动的喊声,越来越多的人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高个子的人努力伸长脖子往声音的发源地看,矮一点的人则是垫着脚跟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拔高一些。
“八年了,距离我们一家上一次见到神使大人,竟然已过去了八年!”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女性。
“谁不是呢!”一个二十多岁的高挑男子一脸狂喜的点头,眼里更是浮动出了无比炽热的光芒:“只要再让我近距离得见到神使大人一面,即便是死亡我也无憾了。”
“太夸张了吧。”一些只听过纳芙蒂蒂的名字、而未见过本人的尼罗河西岸的原住民有些无法理解,他们认为这些至底比斯而来的人对那王后纳芙蒂蒂的崇拜太过狂热,甚至都远超过了神明。
看这些人的架势,即便是半月前刚去往来世世界的大祭司卡勒,恐怕都不及他们心中对于纳芙蒂蒂的信仰。
“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不理解的人开始摇头感叹。
而得来的是严肃而正色的反驳:“不是蛊惑,是魔力,一种只有神使大人才拥有的魔力。而且无论任何事情,只要与神使大人有关,就不是夸张。”
虽然付臻红成为埃赫纳顿的王后已有九年,但埃及的民众们见面都还是称呼他为神使大人,而非是王后。
“相信我,你们见到神使大人之后,就会跟我们一样,喜欢他,憧憬和倾慕他。”
不远处的图坦卡蒙,听到这些言论只觉得十分可笑。他因为站在只低埃赫纳顿半米高的位置,所以很容易就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部分人眼中的欣喜和痴狂让他觉得晃眼,更觉得有些荒诞,即便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这些人表现出的迷恋也有些过了。
图坦卡蒙抬了抬眼皮,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收回,转而看向了引起这阵骚动的罪魁祸首,“加里,我不认为这”
然而,后面的话在图坦卡蒙看到人群中走来的金发男子后,瞬间顿住了声,想说得话也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由于站得位置比较高的缘故,良好的角度让图坦卡蒙非常清楚的看到了朝着圣船这边越走越近的男子。
男子的身形高挑颀长,头顶上戴着代表着王后身份的双羽皇冠,柔顺的金色发丝半扎着,黄金面具遮住了脸部,露出的一双眼眸比天空还要深邃蔚蓝。
他所到之处,周围站着的人纷纷退后了几步,给他让出了一条足够宽敞的路。
男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这一瞬间,看着已经离圣船很近的纳芙蒂蒂,图坦卡蒙记忆深处那一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记得清刚出生时的回忆,但是这一刻,走来的纳芙蒂蒂与他睁开眼没多久时,看到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这就是纳芙蒂蒂吗
有什么东西在图坦卡蒙的心脏处轻轻扎了一下,不痛不痒,轻飘飘的,却让他无法忽视。
或许是图坦卡蒙的眼神太过专注,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走向圣船的神使也朝着图坦卡蒙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图坦卡蒙突然有紧张,在纳芙蒂蒂的目光快要与他的视线接触到一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但是很快,图坦卡蒙就发现,一切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走上圣船的纳芙蒂蒂根本就没有看他,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对方会朝着他这边看过来,也不是因为他在这里,而仅仅是因为,他的父亲,埃及伟大的王,埃赫纳顿就站在这个方向。
纳芙蒂蒂看得是法老埃赫纳顿,是他的父亲。而对于他,纳芙蒂蒂视线的掠过如同他只是一个和下方的那些众人没有任何不同的普通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图坦卡蒙莫名觉得有些不悦,垂在身侧的手也因为情绪的起伏而下意识收紧了一些。
一旁的加里注意到图坦卡蒙的变化,眼里划过了一抹思索。
“纳芙蒂蒂”埃赫纳顿看着一步步走上台阶的金发男子,唇角边终于有了一丝弧度。他没有想到纳芙蒂蒂真得会来,这无疑一个巨大的惊喜。
事实上,两日前他就去卡纳克神庙找到纳芙蒂蒂,将自己今日打算在河谷欢宴节宣布的事告诉给了纳芙蒂蒂。
纳芙蒂蒂知道他决心,他的目的。
而他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目标也从未对纳芙蒂蒂有过任何隐瞒。
他希望纳芙蒂蒂能出阿顿神庙,若是能得到纳芙蒂蒂的帮助,无疑是锦上添花。即便纳芙蒂蒂不帮他什么,哪怕只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对于埃赫纳顿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支持。
但是那个时候纳芙蒂蒂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埃赫纳顿也就以为纳芙蒂蒂不会出阿顿神庙前来这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纳芙蒂蒂的出现才会让埃赫纳顿感到欣喜。
一股暖流从埃赫纳顿的心口悄悄弥漫开来,纳芙蒂蒂终究还是满足了他心愿。
埃赫纳顿心中的信念顿时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