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现在自己再说出去哪里会有人相信,一个天赋平平的家伙,赢下了全球法师交流赛冠军
她封住了我的口原来她那时候就在策划着封我的口
可为什么那时没有动手偏偏等到现在是被交流赛绊住了不可能,即便是赛前准备的时候,女儿都没有拒绝过她故意安排的任何一场相亲,听话乖觉
“交流赛”
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她
海伦娜缓缓收回手。
对手是她的亲女儿。不必慌张。孩子总是会有叛逆期的。
她手里能真正控制住安娜贝尔的除了那份大抵消散成渣的喜欢还有不少东西。
譬如,一份完整的记忆。
“给我一杯红酒。这我总能要求吧”
“当然,夫人。”
海伦娜接过仆人递来的酒杯,转身,消失在卧室深处。
她将酒杯放在梳妆台上,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它半晌,伸出手指,没过液面。
清亮的酒体摇晃起来。
杯缘出现了规律的圆形水迹。
然后
安娜贝尔斯威特吹了吹,吹去柠檬茶中缓缓冒出来的白色雾气。
“再带跑话题,我就真的弄死你。”
洛森布朗宁握着她的脚腕,很不走心地答应:“好的,没问题。”
安娜贝尔:“那你还不放开”
“不要。以防你弄死我。”抓住她脚腕就不肯松手的雄性说,“这是准备攻击。”
安娜贝尔:“”
忍,忍,一定要忍。
这样下去又会和他在沙发上打起来,打起来之后又被气得晕头转向,筋疲力尽来到下午,然后他说不定就会提议“我们出去吃下午茶吧”“我们准备准备烧晚饭吃吧”,结果就顺势吃了下午茶烧了晚饭,再然后他说不定会表示“来看碟片吧你昨晚提过想看的碟片”“天色已经很晚啦我送你回家吧”,再再然后
等到自己走进私宅的卧室,才会反应过来,被布朗宁带跑了一堆重要话题,今天一天除了约会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非常有可能的后续发展
这个头绝不能开,自己要控制好心情起伏,不能被他牵着鼻子玩。
“我在和你沟通。”
安娜贝尔硬邦邦地说,假装没有感觉到逐渐从脚腕爬到脚背的捏捏,“如果不分手,你要怎么继续针对我父母的”
“什么你父母”
抓着女朋友脚的家伙回答更不走心了,就连反问语气都格外浮夸:“天呐为什么我要针对你父母我明明很尊敬他们,你不要血口喷人”
大小姐:忍住安娜贝尔忍住吼出声就输了打起来就输了
她气得嗓音发抖:“你不知道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啊。”
捏着软软嫩嫩的属于异性的脚背,擅长制作甜品的咖啡店打工王第一次联想到了“糯米糍”,还升起了一点馋意。
可明明,他一点都不爱吃甜品。
思想已经歪到了不得的地方,给出的回答就极其漫不经心此时,满脑子糯米糍的家伙一点都没心思撒谎。
他散漫而诚实地说:“你的家人都很爱你。”
你的母亲很爱你。
安娜贝尔呆住了。
她微微侧过去,想看这家伙是出于什么理由才编出了这样一个拙劣的谎言早已被她拆穿的谎言,根本没有去圆的必要
可洛森没有与她对视,宿敌的默契早就被手中过分可爱的触感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不会对我们的关系做出任何反应。如果我不小心受了伤,也与你的父母、你的家族、你那边的各种因素没有任何关系。”
“我会出事,是因为大意和愚蠢,和我的秘密与你没有关系,蠢宝宝。”
洛森轻声道:“而我们在交往,不会妨碍到任何人,你大可放下心。”
我不会让这关系干扰到你。
我不会让任何东西妨碍到你。
决心隐瞒下去,就做好了撇清一切的觉悟。
我做这个很熟练伤口从我的身体上抹去,也很熟练。
即使被揭露身份,也没有证据。
即使发现了证据,也追寻不到秘密。
我有一千一万种的手法抹掉痕迹。
所以你
“我知道了。”
安娜贝尔匆匆打断了他,把头重新埋回膝盖。
“不谈了,我们来约会吧。”
根本不知道。
这个笨蛋,根本不知道。
但是算了。
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我又正做着什么这些事,他不知道也好,我希望他一直都不知道,对,我也有我必须藏好的秘密。
我也擅长隐藏秘密。
既然如此,我要继续做好“渴望母亲宠爱”的天真女孩。
而现在,首先,我会秘密地,保护好这个努力冲我圆谎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