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很特别啊。”
那头荆浩看见这边围住了人,也才知道白遇淮来了。
那可是白遇淮。
荆浩现在担任着鼎峰集团的老总,见了白遇淮,他也知道,自己就算个屁。荆浩立马就往前走,还一边转头和季孟说:“你不是说你们一起录了个节目吗?你待会儿去好好搭个话。”
和季孟交代完,荆浩也就到近前了。
“荆总。”其他人和他打着招呼,纷纷让开了。
荆浩扬起笑容。
他知道白遇淮这个人不苟言笑、寡言少语,除了拍戏的时候,并不好接触。但这伸手不打笑脸人他……
荆浩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是他!
真的是他……
“堂哥。”他耳边都幻听似的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少年的穿着打扮变了,可他的容貌、气质没有变。他仍然被定格在十八岁那年,美得惊人。惊人得可怖。
“荆总,荆总你怎么了……”
“来人啊!快,快叫救护车!”
荆浩死死揪住了自己的领带,他是想解开好喘一口气,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脑中乱成了一团,手一放上去就再没别的动作了。
极度的惊骇、恐惧之下,他把自己勒晕了。
一旁的季孟一慌,没想到期待已久的今天,就这么结束了?
他不由看了看荆酒酒的方向。
是他!
没错,就是,他就是白影帝房间里的少年!
荆酒酒:“……”
荆酒酒并未察觉到季孟的打量,他转过头,又小声和白遇淮咬耳朵:“你看吧,我说他胆子很小的。”说完,他还冲白遇淮眨了眨眼,充满了暗示。
白遇淮:“……”
还真是没看出来,您在这家里都算胆子大的了?
整个慈善晚宴乱成了一团,荆酒酒也就拽了拽白遇淮的袖子,说:“我们走吧。”
白遇淮冷漠地扫了荆浩一眼:“嗯。”
等重新回到车里,白遇淮斟酌着要怎么和荆酒酒解说荆浩的反应。
荆酒酒却更先地开了口,他轻叹了一口气说:“荆浩看见我的反应这么激烈,肯定是心虚了。鱼缸的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原来他看出来了。
白遇淮想着,他会气哭吗?
荆酒酒运用自如地升起了后座的挡板,道:“他是我父亲大哥的儿子,他在我们家寄住过一段时间。我小的时候,他欺负过我……”
“欺负?”白遇淮皱眉。
荆酒酒只当他听不懂,就解释道:“就是,就是那种欺负啊。我在花园里午睡的时候,他来扒我的衣服。”
白遇淮脸色霎地一下就沉了下去,眼眸漆黑森冷,如幽潭。
荆酒酒对这事倒没特别大的感触,他接着说:“然后让我爸爸抓着了,把他扔水池子里了。后来的事我不太清楚,但他后来见了我爸爸就哆嗦。看见我也会害怕。我父亲的大哥还和他吵了一架。他本来就坏,肯定又很恨我的……”
荆酒酒咂嘴:“我就听见他们吵架的时候,说什么,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白遇淮的脸色越发难看。
荆酒酒说到这里,才重重叹了口气:“按理说,他们应该已经闹得不能再和好了。可是刚才我听见人说,荆浩做了鼎峰娱乐的总裁。鼎峰娱乐我记得的,是我父亲的产业。我父亲和他们和好了……”
荆酒酒不大舒坦地换了个坐姿。
少年的脸上这才见了一丝惆怅:“我父亲变了。”
白遇淮沉声说:“我知道了。”
荆酒酒闭上眼,靠在车里,也就不说话了。
像是困了。可正如他所说,鬼不需要睡觉。
白遇淮也隐约明白过来,这大概算是他修复情绪的一种手段。他不是不知愁滋味的,只是年幼时在爱中长大,接受极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才不会轻易为情绪所困,懂得更积极地去面对一切。就如同在古堡里熬过漫漫七年,他唯一的情绪表现,也就是在有人来的时候,把古堡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摆上橘子。
白遇淮一时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好像想要将少年牢牢捂起来,避开一切侵扰。
车很快回到了别墅。
经纪人拉开车门,就是一愣。
因为白遇淮抱着荆酒酒下了车,淡淡道:“他睡着了。”
经纪人喉头堵满了话。
他真的从来没见过白遇淮这样。
可他又只能牢牢闭上嘴,怕出声打搅了这位小祖宗休息。
白遇淮抱着荆酒酒上楼,将人放进被窝里,然后才打开了网络平台,开始看当天播出的节目。
这时候正巧播到最高/潮的地方,弹幕越来越多。
画面摇摇晃晃。
锁链打开。
众人打着手电走进去。
油灯一一点亮,光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那镜头晃悠着,转向了一个方向,缓缓向上,修长的腿,镶着宝石的椅子扶手,雪白的脖颈、下巴,和那张漂亮的脸……一幅完整的油画映入了所有观众的眼帘。
孔湘琪:“看!”“画!”
紧跟着,所有的油画都映入了大家的眼中。
弹幕一下炸了。
收视率在一刹那间破了15,各大平台在线播放数也仍在疯狂攀升。
白遇淮心下丝毫不觉得高兴。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了视频。
少年已经死了。
你们惊鸿一瞥所能窥见的美,只万分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