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座城,变成地府?
亏他想得出来!
这样的力量,要捏死他,还不容易?
曾助理想到这里,跑得更快了。
但还没等他迈出这座城,他的身形骤然一轻,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将他包裹了起来。
“啊!什么东西?”
“放开!啊啊啊……”
曾助理在空中被运得脑壳发昏,等好不容易停住了。
“啪嗒”,他整个被扔到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荆酒酒蹲下身,盯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不是要迎我回去吗?我们现在可以走啦。”
他的语气礼貌,甚至还带着一分轻快。
可曾助理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荆酒酒……少年的面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他却有种,自己带了个魔鬼回去的错觉。
白遇淮立在一旁,也低低出声:“走了。”
曾助理被小鬼啃了一口,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起来:“走,走走!这就走!”
他们一行人上了车。
曾助理当司机。
许三宇、林芝、周大师……还有小鬼们,他们一个也没带。
车里只有三个人。
但越是人少,越带给了曾助理极强烈的压迫感,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后座两个人。
“打游戏吗?”
“打。”
曾助理满脸麻木,自己在前头战战兢兢,后头在快快乐乐。
最不能忍受的是,后面游戏还打得菜。
他还不敢说。
等车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曾助理整个人仿佛经受了什么炼狱的折磨,推开车门走下去的时候,步子都踉跄了。
“……就是这里。”
荆酒酒和白遇淮却没有下车。
曾助理不由回头:“你们……”他刚开了个口,就立马明白了。真是可悲啊,磋磨这么些天下来,我竟然都能无师自通领会他们的意思了。
曾助理卑微地咬着牙,上前,敲门。
眼前是一片村镇自建式的“别墅”,别墅区外,有一道大铁门,门上画着阴阳八卦符,那符阵巨大,几乎将整扇门都覆盖住。像是只有这样,才能镇压住里头的东西。
这里离影视城并不远。
难怪最早跑来的一波鬼里,就有在道长身上见过的那种好多个手脚的鬼。
曾助理抬手敲三声后,里面立刻会意。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从内打开。
不少身穿白衣的人,拥簇着一个青年缓缓走近。他们齐齐朝荆酒酒的方向一拜,行了大礼:“迎神灵归来……”
荆酒酒舔了下唇。
就这个画面。
够把他们抓走,判好几年的了。
青年最先起身,他凝望着荆酒酒,低声道:“千年前虽有一见,但今日才算终于得见神灵真容。”
荆酒酒:“千年前,就见过我?”
青年一笑:“浊无推演之后,曾经画了您的画像。那幅画像,我珍藏了千年,就挂在我的床头……”
画说到这里,白遇淮的面色已经微微沉下去了。
什么东西,也配收藏酒酒的画像?还挂在床头?
“我涂以脂油,保千年不腐,如今还栩栩如生呢。”青年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
白遇淮低声在荆酒酒耳边道:“脂油,就是尸油。”
荆酒酒:“……”
他飞快地抓住了白遇淮的袖子,小声和他咬耳朵:“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太可怕了!竟然用这种东西防腐!
青年带着他就要往里走,说什么也要带他去看那幅画。
荆酒酒想看,又有点不敢看,只将白遇淮的袖子装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问白遇淮:“他们怎么好像都认不出你?”
“没人见过浊无的真面目。”白遇淮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曾助理这时候才连忙跟了上去。
其余人围上来恭喜他立了大功。
曾助理双目呆滞,什么大功?我带回来的是大祸!
这头荆酒酒:“咦?”
这时候,他们终于在青年的带领下,进入了他的房间,见到了挂在床头上的画像。
画像的确是没有腐朽,仍旧栩栩如生。
其笔触细腻,生动绘出了荆酒酒的模样。
青年紧盯着那幅画,面露几分狂热之色,道:“这幅画,和您一分一毫也不差。只是一点……不知为何,当年浊无没有为画中的人点上眼睛。”
那幅画中——
荆酒酒立在黑色湖畔,天崩、地裂,世间一切都在摇动,只有他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面容恬静美好,微微垂眸,身上只缠绕着薄薄的云雾,像是缭绕的灵气,代替了衣物。
裸-足、手臂、脖颈到锁骨……都清晰可见。
荆酒酒:?
荆酒酒:“你上辈子怎么是个……”
老-色-批?
白遇淮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