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广,方太松齐声喊冤,倒是范城满面死灰,软倒在地。
薛判尊恨毒了三人,大手一挥,便有黄巾力士上前,将三人拖了下去。
“荒唐,荒唐,薛判,你治下的吏员,如此奸邪,你这散仙院可想而知也是藏污纳垢之所,本官巡视多地,还头一次听见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余都使拍案而起,众人皆拜倒在地,连薛判尊也拜倒请罪,肝胆俱裂。
许易向余都使一礼道,“都使容禀,此乃三人与我有私仇,故而加害,和判尊何干。千树之山,难免藏枯枝败叶,若因发现枯枝败叶,便要烧毁大山,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薛判尊恨不得站起身来,抱住许易,在他脸上狠狠嘬一口。
余都使冷声道,“也罢,此事,你薛判自决,夏奇杰身为仙官,徇私枉法,戕害下吏,罪大恶极,着散仙院派员送往治职都论罪。许易,本官如此论断,你可有话说。”
许易道,“都使论断分明,下吏心服口服。”
余都使道,“你可有所请?”
许易面上现出迷惘,忽而,一声叹息,“下吏一心为公,却遭小人嫉恨,若非判尊神明,都使明断,险遭小人所害。事已至此,我已心灰意冷。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去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词未罢,许易已行远。
余都使怔怔立在当场,眼中满是迷惘,这家伙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若是演的,这演技,这捷才,嘶!
“想不到,真想不到,我麾下竟有如此人物,名士风流,名士风流,薛某失职,失职啊……”
薛判尊喃喃语道,他算是弄明白,余都使为何找过来了,就冲这家伙临走时吟诵的这些句子,就当得起名士风流。
惊叹罢,薛判尊心底已经做好了决定。有些人,该送上路的,绝不能手软,不管他背后站的是谁。
无他,今日事件,随着许易临去时喷出的那些句子,定然是要闹大,传开的,立时就会聚成舆情。
他薛某人在舆情中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全靠他对范城,隆广,方太松的处置。
为了自家官声,牺牲些罪人,没什么好纠结的。
…………
余都使走了,并没有私下接见许易,倒是小陶来过一次,转达了余都使的意见,说欠许易的人情,这次可算还清了。
许易当面谢了,虽说余都使并没有费多少辛苦,但她的出现本身,就意义重大,若无余都使,这事儿便是爆开,也必然被按死在散仙院,夏奇杰必定能平安脱身。
现在好了,夏奇杰被抓走了,范城,方太松,隆广三人直接上了斩仙台,直接被诛杀了。
这些黏在身上甩都甩不掉的对头们,终于被拔除了,许易自然对余都使心生感激。
许易将小陶送至门外,小陶说,“我家都使说了,帮你,是为了让你继续口吐芬芳,路很多也很难走,但有天赋的人,必能行稳致远。”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许易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