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宇箫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听完他的讲述,李不悔立刻停止了动作。
他道:“可是这样很奇怪啊。困住我们的小女孩,如果是邪灵,不帮她,我们出不去。帮了她可能导致出其他问题。这、这怎么办”
听罢他的话,殷酒酒便道:“现在猜测也没用。我们别茫然开门,先去找线索吧。”
五分钟后。
周谦没找任何线索,倒是拉着吴仁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里叽叽咕咕。
末了他说:“所以你懂了吗咱们位于奇数位的人,其实应该联合起来。”
“你就扯吧。你讲的我根本听不懂。”吴仁道,“按战力排名的1、3、5、7的奇数位联合起来但第3和第5,本来就是你的人。2、4、6里面,那个第2的司徒晴,好像也是你带来的吧。”
“时间会流逝,每个人的点数都会越来越少,真走到最后那步。我说的就是最可能发生的情况。首先,真到最后关头了,为了争取点数,大家大概率不会合作,而是各自为战。这是其一。
“其二,核心问题,厉害的人一旦没蓝,大概率会先被不厉害的人反杀,因为比起争夺点数,后者的动机更强。所以
“真到那个地步,偶数位的人大概率会先对我下手。”
吴仁的小眼睛眯起来,问他:“他们对你下手,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谦小声道:“你杀了我,肯定会被人杀。这怎么跟你无关其实我俩当这排名一头一尾的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倒霉。”
吴仁根本也不想演算周谦刚才说的那一套。
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炸了。
但他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发现了自己赌徒发来的话。
他说的不错;不过那只是在排除各种特例,将复杂情况抽象为简单模型后的结果,就算到了最后,也还有巨大变数;另外,你的重点是获取生命点数,不妨听听周谦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这里,轻咳一声,吴仁问周谦:“行吧。你跟我扯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干嘛”
“我刚才说的一系列问题,有一个方法,可以彻底解决。”周谦笑着道,“你是战力第一的人那么你来强制统领我们。”
吴仁给了周谦一个非常诧异的眼神。
周谦道:“各自为战,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可组队可以打破我刚才说的所有逻辑。而当我们七人全部组成一个队,就可以彻底破局。”
稍作停顿后,周谦用那双漆黑的瞳孔盯着吴仁,道:“把这个副本看做一个王国,现在我和我的人会拥戴你当国王。我们一起充当你的护卫军,但凡有反抗我们的人,我们就全部除掉。
“作为国王,你需要把这句话宣读出去谁敢对其他人动手,你就直接杀了谁。”
“吴哥,只有实力最强的你有资格当国王,也只有你说出这句话,才有真正的震慑力。
“在这之后,你就可以要求你的护卫军,比如我,为你搜集这副本里暗藏的所有生命点数。我们都会是替你跑腿的人”
最后周谦用一个非常具有蛊惑性的口吻总结道:“吴哥,你仔细考虑一下。只要你说出这句话,天下都是你的。”
吴仁又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周谦道:“天下都是我的呵,但我会受制于你吧我当个狗屁国王。我是被你操控的傀儡还差不多”
“错了。我们是互相制约的关系。”周谦认真道,“所有人中,你是最容易杀我的。可我也是你最不敢杀的人。因此,其实我们二人之间的合作,反而是最靠谱最稳定的。我们,完全可以互相信任。”
吴仁,乃至他的赌徒,暂时都没能从周谦的话里找到任何逻辑漏洞。
周谦确实是他最不敢杀的人。
他如果杀了第二强的司徒晴,也许反而不怕。剩下的人都比司徒晴弱。等离开这个房间后,大家的行动可能会很分散。就算他没蓝了,撞上攻击力很弱的人,靠个护具回血药什么的,没准还能勉强苟一命。
相反,如果他杀了最弱的周谦,没蓝时遇见攻击力强的人的概率,就会大很多,最坏的情况是他撞上司徒晴,那也许就真没活路了。
最后话又说回来,如果按这么看,吴仁最该杀的,不是周谦,当然是对他有最大威胁的司徒晴。可现在司徒晴的生命点数或许并不比他多出许多,贸然杀她也并不划算。
到底该如何抉择
难道真该按周谦说的来
思考许久后,吴仁选择站起身,暂时选择远离了周谦,仿佛觉得他是某种可怕的、太会迷惑人的毒物。“我先找线索。”
望着吴仁的背影,周谦眯眼笑了笑,然后终于开始起身探索了。
周谦先是瞥了一眼在这并不算太大的书房里各自忙碌的众人,随后转过身,看向了窗台。
窗台被极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一点光都照不进来。
这书房里也没有钟表,一时间众人连现在副本里到底几点都不知道。
在走上前打算掀开窗帘的时候,周谦听到耳机里传来齐留行的私聊。“你跟吴仁聊什么呢”
听完周谦的回复,齐留行微有诧异地问:“你真的要拥护他当国王”
“当然。”
“”
“我觉得他会很好用的。”
“”
“不过”在其余人看不到的地方,周谦瞳孔微沉,“我主要也想试试他。”
“嗯什么意思”齐留行没理解。”
只听周谦道:“有人想对我下手。上次目的没达到。这次他们会什么都不做吗”
齐留行不由严肃。“你怀疑雨男吴仁、女战士殷酒酒、平平无奇李不悔里面,有一个会是桃红军团的”
“当然。”周谦道,“以及你说得不对。万一他们三个都是呢”
齐留行:“这”
“不过即便是桃红军团的人,首要目的是让他自己活下去。所以,也不急。先拥戴吴仁当国王吧,让他罩着我们,从游戏角度是有好处的。另外,无论他是不是桃红的人,这都是一步可以走的棋。”
周谦说完这段话的同时,已经抬手直接把窗帘扯了开来。
天鹅绒的窗帘被拉开的刹那,上面经年累积的灰尘立刻扬了起来。
周谦捂住口鼻后退半步,在灰尘慢慢落下去的同时,他看向窗户玻璃窗外被人用木条钉死了,根本无法从这屋内看见窗外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