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嘻嘻一笑:“哥你说错了。我那都是故意跟我爹使性子呢。他一个大男人,常年远离人群,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除了我,常年没有人和他说话。我觉得他有些厌倦了,我就只能处处跟他对着干,这样他不放心我,就只能打起精神来。其实,这次让我离开他,我也有点不放心,也有点舍不得。不过我也想好了,等我跟你走了,落了脚我就回来把他和奶奶都接去,你说好不好?”
我点点头:“那是必须的,你爹也是我大伯,你奶奶就是我奶奶。不过你个小丫头,鬼点子倒不少,我看你有时候把你爹气的也够呛。”
雨沫摆摆手:“其实我的这点小伎俩,我爹早就看穿了。我们俩啊,是他演戏给我看,我演戏给他看。不过我俩都不说破,你说好玩不?”
我摇摇头,这些年他们两个也的确是够苦的了。我暗下决心,这次带着雨沫回去,我一定要尽力去照顾好她,而不仅仅是为了爷爷的交代,更多的是那份亲情,还有亲人对我的信任。
当天我们并没有急着离开,在雨沫的安排下,我们就住在了那几间木屋里。等到第二天天刚亮,我看到在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依然是一匹健硕的大黑马驾辕。
我一愣问雨沫:“那马车不是掉山崖下面去了吗?”
雨沫笑道:“我们这又不只有那一匹马,我爹这些年养了不少马呢,快点上车吧。”
我们上了马车,那大黑马一声马嘶,四蹄蹬开,拉着我们离开了雨沫的家。
那大黑马应该也是受过他们专门训练的,一直将我们拉到了最近的镇里。雨沫下了车,一拍那马的屁股,那黑马调转方向,顺着来时的路又跑回去了。
雨沫一拍手:“好了,哥。我能做的就做到这了,接下来我听你的安排了。”
我点点头,又按照来时的路线,安排好了回去的行程。
等我们坐上中巴,汽车开动的那一刻,我心里百感交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在守山屯经历了太多。在这里,不但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更是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我找到了爷爷年轻时候生活的印迹,在这里,我还找到了亲人。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我丢失的那盏阳火灯的火种。回去之后,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让我的那盏阳火重新点起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
总体说来,这一趟还算是圆满。起码我和胖大海还都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雨沫说她只是跟着她爹来过几回镇上,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她一旦离开了牛背山,就像是出了笼子的小鸟。一直看着窗外,看什么都新鲜。
雨沫今年十四岁,看她的样子,我有些心疼。这个年龄,应该是正在学校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求学才对。
在牛背山守山屯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等踏上了归途,我和胖大海算了一下,出来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时候,我们都有点归心似箭了。
自出来之后,我们和三叔他们就没有了联系,想想三叔肯定很担心我们。我摸出手机,想给三叔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发现电话的电早就耗尽了。
胖子说干脆直接回去给他们个惊喜算了。
我笑了笑,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物,突然有点怀念起跟三叔破凶宅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