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并没有细说,我也没太追问,我们三个离开了货场,又找回了花姐的旅店。
花姐见我们回去,有些意外,特别是看到老肖,又是一愣。而她看到三叔,眼神里更是透着惶恐。
我知道老肖和梁悦肯定也是来过她的店的,她肯定是有印象的。
我让花姐给准备了一些酒菜到房间里,等大家都坐定,我迫不及待地问老肖:“肖伯,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吧。”
老肖先是端起酒杯,灌了两口酒,先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又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三叔关切地问道:“老肖,你没事吧?”
肖伯摇摇头:“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在这边,无论是脑子还是身体,没有一刻停歇。光是在那货场,我就等了一个多月,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
我赶紧解释道:“肖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去见了吴总,他才告诉我的这个消息,我们马上就过来了。”
肖伯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开始的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悦丫头回到这里的。”
三叔又给老肖倒满了一杯酒,说道:“老肖,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你瞒不住我,你的一身道行,不比我差,这事要是能把你给难住,恐怕小不了。”
老肖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说道:“你们都见到地洞里吊着的那个女人了吧?”
我和三叔对视了一眼,都看着老肖点了点头。
老肖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就是神女寨的。”
“神女寨?是梁悦的老家?”
老肖点点头:“没错。你们听说过神女寨吗?”
三叔说道:“我们也是从花姐嘴里得到一些神女寨的事,她说她在后院磨的那些粉,就是神女寨的人来收的。而且神女寨里面是女人做主,就好像是原始社会中的母系社会一样。”
老肖解释道:“李大师,其实说是母系社会有些严重了,我觉得更像是蜂群,工蜂都是雄峰,整个蜂群的繁衍生息,都是靠蜂后。”
三叔摆摆手:“像什么这都不重要。你接着说你的,那个地洞中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老肖说道:“那是我从神女寨里救回来的。你们知道蝉蜕吗?”
“蝉蜕?”我和三叔同时一愣,这跟蝉蜕又有什么关系?
老肖接着说道:“蝉蜕皮是由蝉体内的一种激素控制的。蝉的蛹在地下会度过它一生的头两三年,在这段时间里,它吸食树木根部的液体。然后经过几年缓慢的生长,储存了能量之后,在某一天破土而出,凭着生存的本能找到一棵树爬上去。蝉将蛹的外壳作为基础,慢慢地自行解脱,就象从一副盔甲中爬出来一样……”
老肖滔滔不绝地说着蝉蜕的原因和过程,这个话题好像说远了。但是我和三叔都没打断他,我们都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们普及蝉蜕的知识的。
果然,老肖讲完了蝉蜕的过程,话锋一转,说道:“你们看到的那个女人,也在进行一种蝉蜕。只不过严格来说,是人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