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傩签订契约并不是香夜头脑一时发热做出来的决定。
事实上, 这里面有很深的考虑。
限制住宿傩的能力是首要的目的,虽然现在的宿傩实力不如她,但如果对方真的拿其他的人命来威胁她, 这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只有当宿傩自身的威胁减到最小的时候, 才真正令香夜的内心感到安心。
另外,签订契约时要进行交换,如果什么都不付出, 是没有办法签订契约的,因此香夜思来想去选择将灵力暂时借给宿傩。
这不仅是因为契约的平等, 也是香夜觉得如果真的要解除限制, 那必定是宿傩身陷危险的时候。
系统要求主线剧情不被破坏, 换句话说宿傩还不能死,那在性命攸关时爆发借用她的灵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香夜不会主动为宿傩解除限制, 而宿傩如果要自己解除限制,势必要遭到契约的惩罚。
只要香夜牢牢把握着宿傩的能力,平安时代就出不了什么乱子。
唯一麻烦的就是宿傩肯定不会乖乖接受这一切, 肯定会变着法的闹起来。
香夜原以为宿傩不管怎么闹反正没什么实力自己也不必多担心,但是她错了,她完全低估了熊孩子闹腾的可怕
“女人快点解除契约,不然我就杀了你, 绝对要杀了你”
无能狂吼是第一步,时时在你耳边叨咕不说, 还总是赤手空拳的过来单挑。
如果说以前的宿傩香夜还需要提高一些警惕, 那么现在的宿傩香夜一只手都能对付的来。
直接伸出右手抵在对方的头顶, 便镇压了宿傩的一切攻击, 香夜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被她咒力所阻碍, 连腰都直不起的男人,心中微动。
别说,这头粉毛还是很柔软的。
毛茸茸,有点像小动物的触感。
细微的在那头顶揉了一把,也不管宿傩那陡然古怪起来的表情,香夜及时抽回手,一本正经道:“现在的你打不过我,不要白费力气了。”
“混蛋我记住你了,总有一天要杀了你,给本大爷等着”于是宿傩再次暴怒而起,用一双阴鸷的眼眸瞪着她。
香夜完全不受影响,就这三脚猫的功夫,痴人说梦呢吧。
她直接伸出食指在宿傩的额头上轻轻一推,刹那间,宿傩的身体就猛地往后飞去,硬生生砸到了一颗粗壮的樱花树干上,狼狈的干咳起来。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宿傩如今却拜倒在她裙下的感觉真的太爽了,香夜一时间被这种感觉所迷惑,都没有限制宿傩的行动。
趁此机会还能多教训教训他,简直一举两得。
然而,熊孩子宿傩发现正面真的对付不了她,竟然采取了迂回的办法。
一个手刀下去,房间里的古董花瓶就赫然被摔个粉碎,宿傩懒洋洋靠在花瓶边上,露出非常欠揍的表情,笑了:“哈、不解开束缚我就把你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不想变成凄惨潦倒家破人亡,就快点听从我的命令”
他仍旧用那高高在上的命令似的口吻,如此嚣张的说道。
而平生最疼惜钱的香夜的表情也终于暗了下去,眼底划过一丝不快。
她终于知道了对付熊孩子时不能一直放纵,有时候,棍棒的教育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宿傩不畏惧战斗,甚至颇为享受被虐的感觉,香夜眼睛一眯,眼见对方又要对另外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动手,立刻闪现在宿傩的面前,并且猝不及防掐住对方的脖子,重重往墙上一推。
只听撞击声实打实的传来,宿傩也微弱的发出一声闷哼。
面前这只手,明明是属于女人的柔软纤细的手臂,却带给他仿佛山一般沉重的窒息感,甚至无法行动半分。
偏偏这种绝对弱势的地位,宿傩还依旧挑衅的递给香夜一个眼神,咧嘴笑道:“怎么,终于恼羞成怒了吗女人,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啊。”
一直以来,香夜表现出的都是从容镇定的模样,那双眼睛里仿佛根本没有应出过他两面宿傩的身影。
越是这样忽视他,宿傩就越是火大,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他也要让这个女人直面正视他
“”
看着招招都往她底线上踩踏的宿傩,香夜的心中倏地蹦出几个字:男人,你是在玩火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设定成清冷的性格,她现在早就把宿傩当成球踢了,还轮得着这人在这里撒野
“要么安静坐着,要么离开这里。”
终于,她淡淡的说道,黑色的眼底仍旧没有任何波动。
“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明明给了选择权,宿傩却努力在她的雷区里蹦迪:“哦你要怎么不客气”
于是香夜静静的看了眼他那肆无忌惮的神色,忽然凑近他耳边,用极轻却带着些冷意的声线,一字一顿道:
“拿条铁链子。”
“把你拴起来。”
“”闻言,两面宿傩的瞳孔倏地一缩,下一秒,整个身体都浮现出饱含杀意的戾气。
“你这个女人”他满脸写着的都是浓浓的威胁,仿佛是一只被侵占领地的狮子,捍卫着自己的尊严,“找死”
香夜的眼底浮现几分愉悦。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惹宿傩生气,然后欣赏对方想干掉他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愉快
舒畅
然而这个时候,她又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非常不错的决定,只要宿傩还活泼乱跳就容易给她搞事,还不如直接把人捆起来,晾个几天不搭理他,治治他的臭脾气。
说干就干,在宿傩开始痛骂她的时候,香夜就不知道从哪里拽来一条链子,直接将人全身上下捆的结结实实的,之后手边的铁链一端被她往樱花树干上一抛,就这样把宿傩倒吊在了树上。
浑身被绑的只剩下铁链子的人影在树上艰难的扭动着身体,成为了这个夏天里藤原家最靓丽的风景。
香夜神清气爽的坐回屋内,一边拿起毛笔画个花花草草,一边侧头看着如同蛆一般上蹿下跳依旧倒吊在树上的宿傩,别提心理有多舒服了。
而两面宿傩现在却已经快到气炸了的边缘了。
他从前到现在,哪经历过这么屈辱的事情
要是以前,这破链子他一招就能挣脱了,可是现在的他实力被压制,力气使用不出来,纵使再怎么挣扎,也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气喘吁吁的在树上挣扎了好久,直到大脑充血,头晕眼花,他才大口的张着嘴,累的直喘气。
身体动不了了,嘴上还死犟:
“女人,你给我等着”
“等我下来立刻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