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调戏道:“是您的前男友吗?”
兰堂微微抬眸,目光过于深邃冰冷,卡特琳噤声,淑女式地娇羞低头。
“不是,他是一个我听闻过悲剧的故事主人翁。”
“他的名字是……?”
“安德烈·纪德。”
这个名字一出,在军政界有人脉的卡特琳有所耳闻,无意识地手指屈起,又张开,“这个人啊……最近在法国很有名呢。”说出如此的形容,她的目光从狡黠变有一丝悲悯,覆盖一层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指抚过了脖子上的古董硬币项链,“一个可悲的逃亡者,钉在耻辱柱上的叛国者,失去家乡的幽灵。”
“兰堂先生,您了解他,是想要做什么呢?话说在前头,大多数人无能为力。”
“我感到悲伤。”
兰堂用波澜不惊地语气诉说,因为秋让他去接触更多的感情。
这个故事是他不满意的,中间不行,结尾也不行,他想要改变祖国糟糕的决定。
卡特琳沉默,微笑道:“兰堂先生是善良的人。”
兰堂回答:“我不是,我知道,仅仅是不忍祖国放弃了这么一个人。”
卡特琳叹了一口气,分别显得意兴阑珊。
“您又能帮他什么……”
法国女孩的惆怅声音,在这个灰色的年代里伴随着风,牵住了兰堂的思绪。
是啊。
了解到故事的真实性,他又能做什么?
麻生秋用钥匙打开门,听见钢琴声从客厅里传了出来,未恢复居家打扮的兰堂脱去了大衣外套,难得只穿了衬衣、马甲和西裤。法国青年的双手在琴键上轻轻起舞,钢琴声悦耳,麻生秋放松身心的去倾听,没有打扰他,倚靠在墙边。
结束了一曲,兰堂问这个世界最亲近的男人:“我能做什么?”
麻生秋一字一顿道:“只要你想,整个界是你的冒险乐园,你能做到你愿意做到的一切,若是没有思绪,不如就从你最擅长的地方入手吧。”
兰堂说道:“写诗?”有用吗?
麻生秋弯起嘴角:“要看是对什么人了。”
有的人视作尘土,有的人则会视作珍贵之物,比如他,他就在等着诗呢。
兰堂仿佛看出他的意图,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秋,我有给你写诗。”
“你用来练手的那一类诗歌,何时有信心在床上念给我听?”麻生秋从兰堂的身后伸出手,并非拥抱,是去触碰钢琴,一曲这个世界许有、许没有的《欢乐颂》轻快地奏响了。
忧伤的气氛被驱逐一空。
“我想要的是你凝聚了全部的爱。”
麻生秋亲了他,抚慰恋人的灵魂,后双双笑了起来。
兰堂想到法国女孩的丰富交往史,打趣地说道:“秋太贪心了。”
不过,他喜欢永远目光向前,握住现在的秋。
他还想看更多更多……
直到为秋写下代表灵魂的诗歌。
夜间。
两人在说悄悄话,“我听法国同胞说,日本是乡下?”“兰堂,你在歧视乡下人吗?小心下一篇小说就变成乡下大小姐。”“不要。”“那就收起你意的法式表情,入乡随俗,你是半个乡下人,我的同僚们可是知道我有一个法国老婆~。”
睡着之前,兰堂想了许多事情,有关于故事的,有写诗的,以及自己的过去……
如果日本是穷乡僻壤的地方,自己来这里的意义?
他要是有间谍任务。
卧底的对象——是秋?!!
……
《最崇高的爱》:最崇高的爱,它胜过记忆。我从没有炉灶的火里制造我的全部时日,你在什么样的命运里描绘我的故事,在什么样的沉睡里看见你的荣誉,啊,我的住地……
——卡特琳·波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