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猫,我们搬新家了,晚上要去看秋也和兰堂吗?”
“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下次再去。”
“秋也在给你准备房间。”
“啊?”
“是别墅哟,很大很大,比我在乡下的家大多了,别墅好多个能住人的房间,你不用再和我挤一个房间啦!”
江户川乱步描绘着新家,翠绿的眼睛被眯起,形成了眯眯眼。
这样的乱步,目光不再那么剔透可怕。
“听上去很棒啊。”
中原中也不再迟疑,接受了乱步的邀请,手在口袋里握住了钱包,“上门拜访兰堂之,我去买一点礼物吧。”
爸爸教导过,人类的社交礼仪是拉近关系的方法。
“该买么呢……”
“买波子汽水就可以了!”
“滚开,别想骗我,只有你会想喝这种饮料。”
“可是你知道兰堂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
“哇咔咔,这个时候就该求助万能的乱步大人啦,只要你对乱步大人献上波子汽水当供奉品,我就解决你的问题。”
“你当你是神明吗——居然有脸说是供奉品——”
“我不是神明大人,难道你是?”
“哼!”
没有了江户川乱步在家,别墅里多出了一名免费的钟点工。这个人打扫卫生、干家务、跑腿打杂样样精通,劳心劳力,绝不喊累。
“木村濑明”:【……】
在一楼宽敞得能电影的客厅里,麻生秋也站在窗户前,注视着树林遮蔽外面的花坛,目光温柔,穿过了树荫,仿佛能看到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而注视着的方向,正是原著的花坛,以及离花坛远一些的道路,未来会两个斗嘴的年,结伴走来,去见兰堂,拉开双黑十五岁第一集的剧目。
中午喝了一点日本清酒,兰堂在楼上睡午觉,抱着热水袋。
一身居家服的麻生秋也独自站在楼下,不言不语,面带笑意,反而是比较见的画面,最“木村濑明”没有见过。
“木村濑明”唾弃对方,卖力地打扫卫生,给地毯清除碎毛。
“木村君,被‘彩画集’复活是什么感觉?”
麻生秋也忽的问他。
人形异能力与主人无法进行精神上的对话,记忆也不会共通,二者相对的独立,所以他不用担心吵醒兰堂。
“木村濑明”无精打采地说道:“能是什么样,一睁开眼,感觉自己侥幸没有死,结果被你的法国男朋友通知我是一个死人。”鄙视着这个靠兰堂活下来的战五渣,“你的运气实在是好。”
麻生秋也摩挲窗沿,很干净,没有灰尘,满意地说道:“人说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木村濑明”呵呵了。
麻生秋也不在意地说道:“你没有说一些具体的感觉。”
人形异能力的人格里被编入了听从麻生秋也的命令,“木村濑明”再不想回答,是认真地回答了:“比起记忆里的‘活着’,我感觉自己无比的虚幻,仿佛是附在一张纸上的灵魂,又深刻地知道自己的记忆和人格是虚假的,我整个人都是虚假的。”
麻生秋也的神色寡淡,“虚假吗……”
“木村濑明”丢开吸尘器,不客气地说出憋在死人肚子里的话:“麻生秋也,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说恨我,我又没有从你的眼中看到恨意,你该不会根本不在意亲生父母的死亡吧。”
麻生秋也转过身,享受周末的松弛感,不去看工具人偷懒的行为。
“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谁能真正看得懂一个人?
不能。
江户川乱步也不能。
诚如擅长操作人心的武侦宰对中岛敦说的话:“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揣测出他人的内心情感,最多也只是装作明白而已。”
这份内心溢出的感情,源源不断,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么。
窗外,绿荫葱葱,是春天的勃勃机。
“第三年要到了。”
……
穿越过来的七年,度过战乱的年代,在横滨市组建了一个家庭。
家里一窝猫。
大的、小的、年幼的都很可爱。
的脑海里始终着一个倒计时,滴滴答答,提醒着自己。
如果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度过……
一定很幸福吧。
……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污浊了的忧伤,今天小雪初降。污浊了的忧伤,今天凛风造访。污浊了的忧伤,是狐皮衣的仿徨……污浊了的忧伤,在梦中平静的迎接死亡。
——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