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忆一年后觉醒异能力,在港口黑手党的上位之路顺利至极,一加入就是编入黑蜥蜴部队,成为武斗派的异能力者,从未体会过底层磋磨人的生活。
相比自己,秋也的成长道路违背了天赋特长,跟对方的人生履历产生了巨大的颠覆感。
“我没有退路。”
“我在意识到成为了一个黑手党之后——”
“每一天,我都在恐惧未来,渴望我有异能力!这样我就能摆脱普通人的恐慌,不再卑躬屈膝!”
“兰堂,我没有异能力!”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是只能仰望你们的蝼蚁,上天没有赋予我超越社会规则的异能力!”
“我——不——甘——心。”
麻生秋也的眼中露出少年时期的野心和怨恨。
那是火山下的岩浆。
被厚厚的岩石封存住的人性!
阿蒂尔·兰波却找到了认识的秋也,嘴唇动了动,酒吧里摊牌时候的秋也就是那样的癫狂。
麻生秋也忽而一笑,好似万般不甘放了下来,“就这样,我一步步走向了注定不详的未来,在泥潭里不愿堕落,那我就豁出命去改变自己。”
麻生秋也与阿蒂尔·兰波之间仅仅数步之遥,共同呼吸着“彩画集”里为数不多的冰冷氧气,那是伴侣的遥望,亦是非异能力者与超越者的对视。
他对阿蒂尔·兰波说出最真实的内心。
“我受够了当老实人,应声虫。”
麻生秋也的手抚摸到脖子上,仿佛那里还有无形存在的疤痕,眼神凄凉又迷人,淬着能麻醉一个超越者的毒,让灵魂为爱情点燃极致的狂热,“这辈子,我想撒谎,尽我所能的撒一个弥天大谎。”
“我想骗你。”
“我想跟你谈一场恋爱。”
“无论结局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毕竟我早已给自己准备了死亡的墓地。”
“兰堂,我得到这样的结局一点都不冤枉。”
麻生秋也的右臂伸出,屈起食指,指尖点在了阿蒂尔·兰波的左胸口心房之上。
麻生秋也温柔道:“谢谢你——原谅了我,让我死后得以住到你的灵魂之中。”
“彩画集”发出奇异的嗡鸣,亚空间的世界折射出异能力者的内心,阿蒂尔·兰波的心口发麻,想要流泪,他用“彩画集”把巨大的黄金屋装入其中,保护着麻生秋也的尸体,他的灵魂与对方绑在了一起。
阿蒂尔·兰波几乎要失去呼吸,在爱人渴望得到自己、一起在命运中等待结局的目光下沉沦。
这是灵魂的剖析吗?
不,再狠辣,那也是阿蒂尔·兰波眼中的情话。
电光火石之间,阿蒂尔·兰波豁然想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对方询问自己是否有异常发生。
远在法国的老师如何会了解华国的事情?他们的谍报系统还没有这么出色,要不然战争时期,他就不会经常踩雷了,后来连一个金发兰波都找不到。
一定是异能力“恶之花”!
老师给秋也凝聚的“恶之花”是一朵扭曲的山茶花,山茶花就存放在法国巴黎公社的总部!
“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的异能画像,王尔德给我画了一幅画,那个东西无视距离,应该能联系到我的精神状态——”
麻生秋也还未说出更多的方法,阿蒂尔·兰波陡然扑向了麻生秋也,比袭杀的速度还要快。“呜哇——”麻生秋也承受了一个成年人的冲击力,往后跌倒,这可跟乱步截然不同,兰堂是一个很大只的法国人。
麻生秋也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他的后背贴着“彩画集”的地面,后脑勺被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
阿蒂尔·兰波失声痛哭:“为什么第一个知道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麻生秋也哑口无言。
阿蒂尔·兰波的同位体不是莱昂纳多版的金发兰波,导致他在十九世纪救了一个顽皮的兰波,在对方跟魏尔伦相爱的时候饱受折磨和愤恨之情。
他的手终于可以搂住阿蒂尔·兰波的后腰。
“因为现实没有那么圆满。”
麻生秋也的心浸泡在兰堂的泪水之中,不停地为对方擦拭泪水,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幸运,兰堂不是剧本组,没有超前他人十步的头脑,兰堂也不是获得记忆的金发兰波,在看不清前路的时候跌跌撞撞地努力,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
兰堂不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不是第一个知晓复活的人,难道是兰堂不知道克隆人实验吗?兰堂知道的,他的兰堂不愿沉溺在那样的错误中。
童话故事里,王子救公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
“兰堂,你没有克隆我,我才要为此感到庆幸。”麻生秋也无法想象一堆克隆体出现,被兰堂当作消耗品,“这个世界只允许我一个人骗你。”
麻生秋也放下了负担,不再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他在阿蒂尔·兰波的面前就是纯粹的伴侣。
他注意到阿蒂尔·兰波的戒指,自己失去的戒痕又可以重新找回来了,小声地说道:“戒指旧了,我们去补一个新的结婚戒指?”
阿蒂尔·兰波毫不犹豫地封住了麻生秋也的嘴。
弥补六年的思念。
什么戒指?
戒指能当麻生秋也用吗?!
管你的身体是谁,来自哪里,你活过来就行了,阿蒂尔·兰波迫切想要了解爱人的最新状况——
“亲爱的,让我检查你的新身体有没有问题!”
“等等——先把棺材板合上!”
……
检查结果。
……
这一次,某人离奇的交出了超越以往的优异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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