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骆林越捅了捅她,“走啊!”
“好。”骆凤羽忙收敛思绪,跟在骆林越身后随拥挤的人流往南边跑去。
然而这一路也并不顺利。
西边进城的土匪已有不少冲破朝廷兵马的防线,正一边砍杀挡路的民众,一边往南城方向疾奔。
不少民众被砍伤倒地,又被身后拥挤的人潮踩踏,一时惨呼声声、哀叫连连。
这种情形下她一个小姑娘自然帮不上忙,只得徒劳地大声喊道:“别挤!大伙儿别挤!别踩到人了!都注意安全哪!”
可惜她的话很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只来得及将一个险被挤散的小女孩推到她亲娘身边。
骆林越一直死死地拽着她,生怕二人也被这股人流冲散。
看样子,直接去南城是不行了,干脆绕个道,由东转南。
……
此刻,南城的应家大院并不像民众想象得那般安全。
应家世居酉县,祖上也曾做过大官,后来渐渐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大族。
同时,也属酉县一霸。
在应家兄弟的盛情邀请下,紫衣少年一行毫不设防地住进了应家大院。
应家也的确将他奉为上宾,侍奉得十分殷情周到。更甚至,到了晚间,还颇为“善解人意”地让自家两个女儿去贴身侍奉贵人。
眼看紫衣少年的房中熄了灯,应福禄才笑容满面地来到书房向大哥汇报。
“都睡下了?”应福贵正在看一封书信,头也没抬随意地问道。
应福搓着手笑道:“嗯,睡下了。哈哈,这回咱家可要发喽!一步登天皇亲国戚啊!”
应福贵终于看完了信,再抬头时脸色一片煞白,“糟了,先看看这个吧。”说着把自己看过的信递给他。
应福接过三两下看完,脸色亦是大变,拿信的手禁不住发抖,“这,这,大哥,咱可不能干这事啊!”
“你以为我想。”应福贵紧皱着眉头,起身不停地在书房里踱步。
“那,我现在去把灵儿琼儿叫回来?”应福禄白着脸道。
应福贵瞪了他一眼,“你叫,你怎么叫,都,都,都睡下了…”
有些话他这个做父亲伯父的,实在难以说出口。
刚才可是他亲自吩咐将那俩孩子送入虎口的。
唉,事情怎会变得这样?
那人在信上毫不避讳地告诉了他紫衣少年的身份,竟然是四皇子殿下。然而后面的吩咐,不是让他好好款待,而是——下毒谋害。
谋害皇子,天理难容啊!
他应家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诛九族的事。
可是,那人在信上说,若不按他的意思做,就将这次勾结土匪谋害胡县令的事抖出来,应家同样罪责难逃。反之,若谋害成功,一切便可推到那帮土匪的头上,应家还能在他的保举下入朝为官,从而平步青云。
然而,还没等他二人拿定主意,外面忽然有人高喊:“应氏谋反啦,囚禁朝廷命官,又挟持四殿下,其心可诛,人神共愤!冲啊,杀啊——”
随着话音,数个黑影从院墙上、房顶上冲入院内,与迎面而来的应家武士交上了手。
又一大队人马从大门攻进,凶神恶煞地闯入应家各处,见人就砍,顿时惨叫连连。
很快,整个大院火光四起。
那些被临时征调来的衙役和应家武士们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很快死的死,伤的伤,倒了一地。